在南京皮炎所病房里,我见识了各种皮肤病,近距离感受了部分重症患者痛不欲生的悲惨境遇,也得以体会那些平凡夫妻之间最朴素的相互搀扶陪伴之情,更看到了父母为了救治孩子付出的艰辛和努力。
有的少女下身溃烂,无法挪动脚步,是母亲驮着孩子隔三差五到我病房的卫生间给她擦身洗浴。尽管水声哗哗,但我多少次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嚎叫和哭泣,还有母亲带着哭腔的安慰声。
有位家属,为了赚钱又为了陪护自己的妻子,愣是天不亮就起身,安顿好妻子后急匆匆出发,途中几经转车,赶赴江北的六合上班,傍晚再赶回医院,照顾爱人。
很多皮肤疾病的名称,我早已遗忘,但我室友患的那病,我永远不会忘记。“冲天炮”,或许只是俗语,但高亢响亮的音节下却潜伏着巨大的生命危险。
他老家是江苏宜兴人,跟我一样,在南京上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当地,在扬子石化上班,事业有成,小女初嫁,家庭幸福和美。不料2019年春,父亲突发恶疾,他每周奔波来回于南京宜兴之间。后来父亲病亡,作为长子的他日夜操劳,以致患病。
看着他剃光了的头上四五处溃烂的伤口,看到他每天必须挂蛋白增强免疫力,看着她妻子每天的精心护理,我在痛恨恶疾的同时,却也常常收获着最素朴的感动和人间的真情。
······
我不知道后来几天的用药是否重新调整,我只知道当我再次询问李专家时,他惜字如金,答复了微妙的两字“疑是……”。好在,在所有的病友中,我的病症几乎是最轻微的,因此过了几天,我手臂的肿胀终于消失了。
我终于叹了一口气。
只是,无论是手臂、手指、手掌以及颈脖,总会不间断、不固定地痒着,真所谓它方唱罢我登场,此起彼伏,反复不停。我多次向我的床位医生和主管的马医生汇报,他们无一例外地认为病情基本得到了控制,巩固几天便可以出院了。
于是,7月12号,我带着新开的一大堆药,走出了病房,离开了南京。
回家后,我按照医嘱服药涂擦,不敢有丝毫马虎和懈怠,然而瘙痒并没停止。前天,7月19号,我的脸面再度肿胀,夫人建议我再去南京。我大吼一声“去他M的南京!”(请南京的朋友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内心已然决定留在常州看病。这不,我预约好了下周二(7月23号)常州一院的专家,默默期待奇迹的发生。
南京两周的住院治疗,让我对皮肤病有了新的认识。皮肤病是种顽疾,很容易复发,是身体内部免疫力下降所致,很难根治。我写下这段看病文字,无意苛责南京皮肤病医院的整体水平,我只是觉得他们的方向出了问题。
门诊的诊断很关键,科研教学作为重点也无可厚非,但作为住院的病人,肯定病症较为严重,理应得到更多的关爱和重视。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我也相信总有人会跟我一样提出善意的批评和建议。
12天,很短,但也很长。幸亏我有余秋雨和王国维的书相伴,有病友们相互的鼓励慰藉,还有儿子每天从上海来的电话问候,因此我并不孤独。
衷心希望住院部所有的病人早日康复,早点出院,回家。
23号,曾经帮我看过几次皮肤病的常州一院的袁医生,在查阅了我南京就诊的病历后认为开具的各种口服、外涂药没什么问题,叮嘱我继续服药,一周后再去复诊。接下来的一周似乎有所好转,加上未预约到她的专家号,所以我并未及时去复诊。
期间我倒是又去了趟第二人民医院阳湖分院的心内科。原因是:我罹患高血压病10年之久,一直服用的是常州第四制药厂生产的缬克沙坦,疗效不错。但今年3月底开始我一直头晕不断,持续了几个月之久。所以医生另外加了一种药,叫盐酸乐卡地平片,又称再宁平,但服用后仍然没有好转。
奇怪的是,南京两周的住院,皮肤没彻底治好,头昏的症状却没有了,血压也正常。从南京回来后,我坚持每天数次量血压,一直很稳定,数值甚至有些偏低,一般维持在75-105左右。
鉴于自认为血压偏低,加上皮肤病一直没有彻底痊愈,我内心深处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这皮炎是否因为服用了3个月之久的降压药“再宁平”所致?带着这样的疑问,所以我再次去了分院。
医生听了我的描述,认为我的血压正常,建议暂定服用再宁平。之后的几天,皮炎症状明显好转,除了手背仍有点不适(皮肤紧、糙)外,不再痒了。
我原以为差不多好了,谁知8月4号晚,手指又开始奇痒难耐!巧合的是,这天下午南京皮肤科医院还打来回访电话,问询我的恢复情况。表示感谢后,我如实汇报了实际状况。对方最后问了两个问题。一:没有痊愈为何出院?二:出院时的情况是否比住院时好转了?
对于第一个问题,我这样回答道:“出院时,我再三告知相关医生(无论床位医生还是负责人),我的手指仍然还有瘙痒之感,但他们一致认为病情得到了控制,可以出院了。”对于第二个问题,我觉得可笑之极,情急之下也反问道:“如果没有好转,你们怎能草率地让我出院?”真是多此一问!最后,她说皮肤病很烦,很容易出现反复,嘱咐我保持良好的心态,继续用药,等等。
遗憾的是,奇迹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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