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冬日,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屋里小住。
老屋傍水而建,还未走近就先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河流在老屋旁边汇聚成一个小水潭然后再悠然地流向远方。老屋前面有一座桥,桥下流水冲刷着裸露的石头,河水流动的声音日夜不息,陪伴着寂寞的老屋。
老屋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屋里到处都蒙上了细细的灰尘,尘封着我印象模糊的旧时光。
老屋真的很老了,多年前算是工整的平房经过岁月的侵蚀,如今在周围的楼房的衬托下显得低矮,老旧。大门是由四片门板构成的老式门,屋里木质的长板凳几经擦拭后露出原本墨黑的颜色,现在看来仍然好看。老屋里的两把老竹椅透出浓浓的年代感,还有一些老式的瓶瓶罐罐,多年以前的日历挂画,引出我的无限遐思。我只在老屋里度过了一段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时光,对于在老屋里的岁月没有什么回忆。但是进入老屋,仿佛进入一段旧时光,里面有我所不知道的父母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一点一滴。好奇,欣喜,看着老屋里的一切,猜想着多年以前的生活旧景。或许夕阳西下的时候,母亲会抱着幼年时候的我坐在大门口的竹椅上等着父亲归来,屋内是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家三口在老屋里生活的这些日子该是悠长寂静的时光吧。置身老屋,遐想万千,却又莫名安心。
那天难得一个晴天,平日里冬天的凛冽寒气也在这样的暖阳里化开不少,阳光明晃晃的照在老屋前的小院子里,冬日暖阳照进大门,在大堂里投进一片长方形阳光地带。此时父母在小院子里和许久不见的好友攀谈,我在屋里抬了一把擦拭干净的竹椅放在那片阳光地带,坐在竹椅里,倚靠在椅背上,暖洋洋的阳光就这样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冻僵的手指也变得暖和起来。闭上眼,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可以想,感受着这劈头盖脸洒下来的阳光,耳边不知疲倦的流水声盖过了父母说话的声音,偶尔传来风吹动屋后竹林的声音,渐渐地在这样一个温暖悠闲的午后像婴孩一般熟睡,醒来恍若隔世。
至今仍不时想起那个冬日,怀念老屋给的闲适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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