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鸟（六）

“怪了，”格雷摆弄着电脑，眉头紧皱，“电脑好像有些不对劲，系统例行重启自检时好像比往常慢了不少。”
“怎么会？”文风凑过去，“病毒？”
“不可能，天堂鸟的系统很独特，况且又没几个人知道，不会是病毒的。”
“是硬件老化？”
“这个……有可能，不过我要检查过后才能断定。”说着，格雷起身去拿工具箱。
这时，由子走进来。她向格雷打了声招呼，便来到丈夫身边。
“冈恩主席刚才来电话，说他明天就到。”由子说。
文风耸耸肩：“这个比尔，蹭饭倒是挺积极。”
为了庆祝实验的成功，文风决定后天在天堂鸟开一场私人宴会。届时，几名实验的核心科学家与资助者将会出席，而比尔·冈恩这个水晶头骨粉末的提供者自然也是重要的嘉宾之一。
“可是他没提到关于电磁波波长是莫尔斯码的事。”由子很奇怪。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格雷抬起头，插了一句，“除了我们，上海与纽约都没有监测到波长的变化，或者监测到了但没有发现其中的玄机。”
“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他们破译了那四个字母，但……”文风猜测着。
“只能说这种可能性很小。”加西亚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虽然有前几天的冲突，但文风和加西亚的关系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罅隙。况且文风本不是个坏脾气的人，他自己也敢感到那天太过冲动，因此他对加西亚也抱着几分歉意。
“为什么？”由子不解。
“首先，根据我们的数据，莫尔斯码的发送只持续了4分40秒，也就是短短的十个周期而已。这样，对电磁波的监测就显得十分重要，而上海与纽约主要负责数据的传输和整理，主要的监测与绘制是天堂鸟的工作，所以在硬件上他们并不如天堂鸟先进，”加西亚踱着步子，“第二，实验结束后我曾联系了我的老师加加洛夫教授，询问他关于电磁波频率变化的事，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加加洛夫教授不仅仅是加西亚的推荐人，更是这次实验上海分区的首席科学家。这个老头在学界一向以口无遮拦著称，所以，如果连他都说没有监测到，那么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现在飞艇上的四人了。
“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格雷问，“需要向外界公布吗？”
“还是先准备宴会吧，”文风笑笑，转而淡然却又坚定地说，“暂时不要透露消息。”
文风领着妻子离开主控室，却并没意识到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意味深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