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幽静的咖啡厅。
虽然咖啡厅很安静,但人的心却不静。
至上次跟秋霞云雨之后谭笑文至今念念不忘。
他曾打过无数次电话给她,电话打的越多他就越焦躁。
当得知秋霞卖掉房子之后他更加的不安了。
尽管他找了很多地方但还是没有找到秋霞。
要知道在一个诺达的县城,找一个人显然是困难的,尤其是在没有电话,没有具体通讯地址的情况下。
因此当接到秋霞电话的时候他很开心。
有时候乐极生悲或许就是这样。
当希望越大的时候失望就越大。
现在他就很失望,因为秋霞用力的扇了他一巴掌。
他呆呆的坐在那里看了秋霞半天。
秋霞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愁情。
“你知道清水湾会拆迁对不对?”
“你也知道我会卖房子对不对?”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痛苦?为什么?”
谭笑文不说话,他不敢说话。
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说话,尤其是在曾经初恋的面前犯下如此错误的时候他更不知从何说起。
“秋霞,你先听我说。”
“你不用说了。”
“我没想到你会把房子卖了。”
“有很多事的确让人想不到的,就像你欺骗我一样。”
“不是这样的,你先听我解释。”
“帮我把房子弄回来是最好的解释,我需要房子。”
沉默。
无尽的沉默。
人们的交谈往往是无话可说的时候才会变得沉默。
但谭四却没法沉默。
它不仅没法沉默。
而且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那是被气炸的。
就像你看见你老婆被人强奸了一样让人感觉到愤怒。
所以谭四看见了秋霞和谭笑文。
当谭四跟秋霞说起在王木匠家里遇到拆迁的时候,他就觉得秋霞不对,所以当秋霞告诉他,他要去看医院母亲的时候谭四提出陪同前去,秋霞拒绝了。
这拒绝让她感觉奇怪,所以他跟了出来。
漆黑的房间,仿佛压抑的人快喘不过气来。
所以压抑的气氛里呼吸声也就越重。
眼睛。
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睛。
充满怒气的眼睛对面就坐着两个瑟瑟发抖的人。
人为什么会发抖?
是不是因为害怕?
害怕也不是也就意味着做了什么亏心事?
谭笑文和秋霞都做了亏心事所以他们在发抖,在害怕。
谭四冷冷的说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谭四锐利的眼神,谭笑文说:“哥,没事我先走了,你们先聊。”
谭四:“你走一个试试。”
秋霞突然跪在地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跟他私会,房子也就不会被被卖掉。”
谭四揪住秋霞的衣领。
他握着拳头咬牙切齿。
如果你知道你老婆被人睡了,最后连房子也被人卖了那你一定能理会那种痛苦和折磨。
谭笑文的鼻子很好看。
但流血的鼻子却不好看。
此刻他的鼻子正在在流血。
谭笑文不说话,他不能说,如果说了肯定会威胁到父亲的县长职位,清水湾这项目不正是他私收贿赂敛财工具吗。
父亲曾经说过,要是这件事让镇府知道那肯定是要蹲窑子的。
蹲窑子怕不怕?
很怕!
你想想让你连续好几年见不到一个女人这种感觉是什么滋味。
所以谭笑文不能说,也不敢说。
没有人喜欢蹲窑子。
但总有些事情是人无法控制的,毕竟人并不像机器。
所以机器和人还是有差别的,人具有知晓情感痛苦的能力,而机器没有,所以机器永远无法取代人。
但现在他却希望自己变得像机器一样没有任何的感情。
岂非没有了感情也就没有了痛苦。
他越沉默抽在他身上的棍子就越重。
谭四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怒吼:“操你妈,勾引我老婆,卖我的房子,害我儿子上不了学。老子让你死。”
声音,挥舞着棍子的声音破风而出。
就像悦耳的钢琴曲一样令人陶醉,谭四此刻就很陶醉。
声音从嘶吼转换成哀嚎用不了两分钟。
就连武松都不曾能忍受100杀威棒的屈打成招,更何况谭笑文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而且他还是有罪。
在这时候命和蹲窑子比起来还是命更值钱一点,他深知要是再不说铁定是会被活活打死了。
秋霞在一旁惊骇的看着谭四:“你快停手,他快被你打死了。打死她你要坐牢的。”
谭四:“操你妈,你闭嘴。”
哀嚎的声音,和真相的声音穿插在一起的时候秋霞的脸是一副惊骇的样子。
谭笑文嘴里留着血,他说的很慢慢,但是很清晰。
谭四将他嘴角的血迹搽干净后递给他一瓶说,喝完水之后他的声音变得清楚了许多,或许那是疼痛的嘶吼声撕破了嗓子。
谭笑文:“半年前,清水湾钢铁厂因为出了两条人命,县市委下基层检查,那时候领导决定整改清水湾的城市建设,旁边又正好是学校,他们将房价和教育绑在一起助高房产升值,表面上一区一校制度解决了教育资源的分配问题,实际上那只是吧有钱有权的资源聚龙到一起,清水湾这个项目是我父亲接手审批的,教育部,我父亲跟振宇地产公司达成协议将项目审批给他们公司开发,那时候还没有人知道清水湾会拆迁,所以我们以各种名义把清水湾的房子都买下来,表面上我们打着开公司的旗号,实际上我们出给你们那点价钱还不到拆迁赔款的一半......”
说到这他看了看秋霞:“我都提醒过你叫你不要卖房子,那里的房子一定会涨价。不知道为什么你最后还是把房子卖了。”
谭四:“那我现在要赎回我的房子。”
谭笑文笑着:“你们的房子不是我买走的,当我知道那房子是秋霞的时候我就安排下面不要去动那栋房子。”
谭四:“不是你是谁,难道还有其他人预先知道这些事不成。”
谭四扬起手中的棍子吓唬他。
谭笑文脸上惊恐:“我真的不知,反正那一片真的不是我,有的是我家亲戚。”
谭四:“那个叫陈俊生的陈先生是你家亲戚。”
谭笑文:“喔!是我大伯。”
谭四:“那这就好办,你想办法把房子赎回来,否则可别怪我。”
他扬起另一只手里的手机:“这是你们贪污受贿的证据。”
不然我定要将这些公之于众。
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谭笑文并没有赎回帮秋霞赎回房子,因为县长知道了这件事。
县长习惯处理了这样的事情,否则面对天下这堵透风墙他怎能如此坦然呢。
屋里叶律师垂手而立,他习惯了帮谭化成成处理各种对他不利的事情。
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
房间里,‘凛然正气’的牌匾下谭化成就坐在哪里。
他依旧不动声色的像个老人。
谁又能想到在那副那副斯文的眼镜之下尽是这样的一副面孔。
叶律师垂手而立。
叶律师一度帮助县长处理过很多的棘手问题。
诚然这次也不例外。
县长抚摸着儿子谭笑文的后背,那痛仿佛就像扎在他的心上一样。
他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欺负,平日里只有他欺负人,如今还没有人感欺负他的。
所以他笑了,是那种有趣的笑,就像看见一度十分有趣的事情一样调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他喜欢这样的挑战。
叶律师只见过县长这样笑容两次,一次是在三年前,每次县长这样笑得时候必定要有人遭殃。
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
谭化成:“叶律师你怎么看,有什么好主意吗。”
叶律师:“虽然他有录音在,但这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我们可以反咬一口,说他蓄意想要通过非法手段赎回房子,在对方不同意时采用极其恶劣得手段将人屈打成招。”
谭化成拍着手:“叶律师果然好计策,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希望你处理得漂亮点。”
谭四并没有满意得答复,事实上他不可能有满意得答复毕竟民不能与官斗。
“坚决抵制清水湾腐败项目”这些字很扎眼,围观得人也很难多。
人群所到之处就想起这样得声音:
县长腐,县长败,清水湾得百姓没人爱。
清水湾拆房产,县长全家勾结地产做买卖。
低价买高价卖,百姓蒙头不知政策是好坏。
百姓羞百姓辱,百姓得愤怒就像纸老虎。
大家团结友爱剔除腐败分子谁做主。
强烈抵制县长勾结地方势力低价购买清水湾百姓房产。
没有得到理想答复得谭四花了一星期得时间分别找到了清水湾得那些左邻右舍,他将县长得恶行公之于众,所以没有人愿意吃亏。
尤其是当知道自己得房子是被低价买走得时候他们就像吃了炸弹一样跳了起来。
部队服役12年得士官绝对有资格站在这群人得最前面。
所以枪打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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