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就想写写我的母亲,脑中有万千事例,心里有无数话语,但每每提笔又无从下手。昨夜,睡觉时已有十一点,刚躺下忽然就想到了母亲,想到了过去的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她个子高快有一米七了,村里的高个子女人也是能数得上的,说话嗓门也大很爱笑,很少看她愁眉苦脸的,头发很密很多常年留着碎短发,我们都遗传我母亲头发多,家里的孩子多家务活多,还有山上和地里的活,她一直没留过长头发。那时村里人家普遍穷,但母亲总能用有限的食物变着花样做出好吃的。
常常怀念儿时的生活,好像那些缺衣少食的日子有巨大的魔力,我想成为魔咒的是——童年那无忧无虑简单快乐的幸福。
我家在人事摊,母亲是个热心肠的人,谁家要借个东西,要传个什么话,她总是不厌其烦的给做好,整天笑吟吟的。那时,有个住在我家不远处的老大爷,很馋我母亲做的黑面擦荚,又不好意思开口要,母亲知道后专门在他来串时,做好给端了一碗。很多大人都说母亲做的饭看着都好吃,母亲热情的招呼她们尝尝时,大家都不好意思,毕竟那时的食物是很珍贵的。
每天放学还没走到家门口,远远地喊着问母亲中午吃什么饭,不是要知道吃什么,而是想听到那一声回答。身体不舒服时端上来的那碗鸡蛋面片,很多个饭后锅底里贴着的黑高粱馍片,生日时这蒸的那一锅大包子。还有冬天里蒸的那一大锅一大锅黄馍馍,每次想起母亲忙碌的身影就浮现在眼前,炕上老盆里放着醒好米面的,南瓜豆子、红枣和的馅,一整天火都不会灭,家里笼罩着一层水蒸的雾气,蒸好的圆圆的诱人的黄馍馍一圈一圈放好,这样的日子我们会敞开肚皮吃个够,等放凉了储存在外面的缸里,寒冷的天气是天然的冰箱,一冻吃起来就更甜了,夹杂着冰渣子脆脆的,太冰左手换右手还是吃的很想,放在火炉上边烤烤,外面热热的里面冰沙沙的也别有一番滋味。
有几年,家里喂了十几只羊,养在还没收拾的空窑洞里。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里,大黄狗的狂叫个不停,把沉睡的我都惊醒了。我看见母亲正在披外袄,见我醒了随口说一句:“你睡你的,我上去看看。”“用不用我去?”我问,天太冷了真的不想起,又担心母亲一人,母亲摆摆手出了门,听声音好像在院子里拿了把铁锹,我爬起来仔细听着动静,过了几分钟母亲回来了,原来是有猫跑到羊圈了,我心里才踏实慢慢进入了睡眠。
当时的我,真的只认为母亲很厉害 胆子很大,要知道天一黑我去厕所都要人陪了。时至今日,我已为人母十来年,才知道哪有什么无忧无虑岁月静好?在那艰苦的快乐的岁月,是母亲为我撑起一片天。
近几年,母亲才留起了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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