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路
梦见一段颇为熟悉的故乡的路,恍惚间竟不知该怎么走,不知所措地哭了起来。
这条路,我从上小学开始便一直走,因为我要去叫上我的小伙伴一块上学,我家是最远的,她家是第二远。
我俩相伴而行了好多年,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一直在一个学校。
她们那一排人家院墙外面是大片的田地,算是我们这沟壑众横的黄土高原上颇为平坦宽阔的一片肥沃土地了。土地的边缘上有一条窄窄的被人踩出来的路。
有时候我们赶时间,就会从这条小路走。我挺喜欢这条小路的,有时候在墙壁上可以发现蜗牛,她捉给我看,可蜗牛总是躲在壳里,我好像只有一次有幸见到身体软软的蜗牛从壳里探着脑袋钻出来,还顶着两个小触角。夏天的时候,玉米的杆子长得高高的,我们俩手拉手从两行玉米的间隙里穿过,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走丢。我还记得我在这条路上被大狼狗追过呢,它实在是太凶狠了,我当时一定是跑得飞快,才能早它一步进了小伙伴家的院门,并赶紧把门关上了。
我走了十几年的路,多么熟悉的一条路,如今不只是在梦里,醒来的时候也觉得恍惚间不认识了。因为真的太久太久没有再走过了,算起来,也快有十年了吧。
老屋的钟
下载了一款助眠APP,里面有许多音乐片段。其中有一节名字叫“老屋的钟”。听着听着,仿佛回到了过去。
不知你家里是否也曾经有一个这样的木质老挂钟。巨大的钟摆摇来摇去,发出“铛铛铛铛”的声音。到几点它就铛几下,半点的时候铛一下。
家里离学校远,早上总是不想起,听见六点半的钟声时还是赖在床上,父亲进来喊我起床,我总是说,“再睡两分钟”,然后直到听见钟摆铛铛了七下我才睡眼惺忪地起床。中午回来吃完午饭,一般也午睡会,这时就不会睡那么沉了,因为怕睡过。于是对钟声很敏感,听它敲两下后就开始酝酿醒来了。下午回来,边吃饭边看动画片,直到《动画城》的片尾曲响起,时钟刚好敲了六下,我才匆匆上晚自习去了。等晚上回来,收拾洗漱完,也是听着铛铛铛铛的钟声入睡,有时直到隐隐约约听见它敲了十一下后才沉沉睡去。
可惜,老挂钟年久失修,后来家里便用上了装电池的钟表。突然听见这老屋的钟声,非常有亲切感,真的就要像小时候一样沉沉睡去了呢。
冬天的风
记忆里,家乡的冬天总是异常寒冷。半夜,凛冽的北风呼呼刮过,震得窗子乓乓响。有时候,我被这种声音惊醒,好大一会都不再能睡着。
更小的时候,父亲在附近的铁厂上班,三班倒,有时候半夜他刚要准备上班,有时候他是下班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总是从外面带来阵阵的寒意。遇到下雪的话,风大衣和军皮鞋上都是一层雪。母亲把一直煨在火边的饭递给他,家里的火炉烧得通红,他们边烤火边说着什么,我就渐渐又睡去了。
有一天,我听了很久,突然觉得这声音也许不是寒风凛冽的声音,有可能是通宵达旦运作的铁厂的锅炉的声音。当然这个问题一直也无解,直到现在,铁厂也已经彻底废弃了,只剩下几个高高的锅炉孤零零地竖立在那里。
但这个声音却一直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有时候半夜,我会突然醒来,仿佛又听到了寒风凛冽的声音。我会坐起来,仔细地听,仿佛回到小时候,躺在我的小床上,仔细地分辨这声音究竟是什么。
亲爱的朋友,当你想起故乡时,又会想起哪些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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