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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憨儿是近年来对心智障碍者的人性化称呼。
“喜”字取代惜字,走出疼惜阴影,为孩子规划喜悦与尊严;
“憨”字取代笨字,亲昵称呼取代责备语气;
“儿”字表示永远的孩子。
喜憨儿是心智障碍者的通称,他们是最弱势群体,与肢残、视障和听障者比,他们更难适应社会,无法正常地工作、生活。
在社会活动中,我们很难见到他们的身影,他们也自然而然地成为社会最边缘的群体。
如何让他们融入社会,在养活自己的同时,发现生命的价值,也是比较棘手的社会问题。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们联系到了曹军,一位喜憨儿的父亲。
被采访对象:曹军1
喜憨儿洗车中心,自15年创办至今,已经有三年多了。
创办初衷,据创始人曹先生介绍,他们只是想摸索一下自家孩子的未来就业方向。
因为就如我们前言所述,心智障碍者比起肢残、视听障碍者,要更加难以适应社会,通常情况下,绝大多数喜憨儿自特殊学校毕业后,融入社会工作难度是很大的。
但曹先生通过对中国台湾、日本等多地的调研,发现了喜憨儿的另一种可能——即通过“分工协作、团队作业”的工作模式,把洗车环节拆分为多个,根据孩子智力障碍严重程度进行工作分配,以达到清洁车辆的最终目的。
曹先生和其他几位喜憨儿家长通过众筹成立了这家洗车中心,在这个民办非的机构单位,一摸索就摸索到了现在。
洗车中心2
据曹先生解释,在中国一千两百万心智障碍群体里,只有不超过百分之五属于轻度的,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都由中度和重度的组成,所以在这个群体里面,想解决就业,就不能择优,只能尝试着让轻度的带中度的,中度的带重度的。
体现在洗车环节里,就是——但凡只要不是严重到无法行走的喜憨儿,他就能干一份工作,弯不下腰的可以擦玻璃和车顶,能弯腰的孩子则去擦轮胎,每个孩子都干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组成整个洗车过程。
喜憨儿洗车中心作业流程一角且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里面,所有孩子的工资都是一样的。
因为喜憨儿是不会偷懒的,他之所以做的工作量少一点,那是因为他的工作的能力仅此而已,尽管在别人看来,轻度的孩子可能做的事比重度的孩子多,但实际上,他们付出的努力是一样多的。
基于这个前提下,才会有共产主义模式,同工同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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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困难仍然是很多的。
去年深圳雨季加起来就有两个半月的时间,雨季期间,洗车需求较以往少很多,而喜憨儿洗车中心的一切开支都是停不了的。
尤其是从经营成本上来说,喜憨儿洗车中心还远达不到与同业竞争的能力。因为,不仅有这些孩子们在工作,喜憨儿洗车中心还要特别配置教辅人员——两个特教老师,两个洗车师傅。
心智障碍的孩子是终身学不会自学的,这就意味着,很多方面的知识,需要不停地有人带领、不停地教,不仅仅是文化课方面的教授,就算是日常生活也需要人教授。
譬如怎么骑共享单车,怎么用智能手机,怎么用微信支付。
甚至是法制教育和社会道德,也是需要专门教授的。就像是在洗车在打扫卫生的时候,也要告诉孩子们,车里的零钱,不能装到口袋里,在街上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不能条件反射去摸,要衣裳整洁,不能把脚踩在凳子上,裤腿不能拉到膝盖上等等,都是需要一一、反复去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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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我们印象深刻的,就是曹先生,对喜憨儿价值的理解。
他认真地对着我们镜头表达,他希望大众们不要再做一些温柔的歧视了。不要一个肢体残疾的坐着轮椅的人士出门散步的时候,就有人用惊讶的眼光看着,也不需要很多人跑过来争相要献什么爱心。
他只要一个坡道,一个无障碍通行,又或者是开弹簧门的时候,走在后面的陌生朋友,帮他挡一下自动关闭的门。
曹先生说:“如果是一味的靠别人的施舍和养护过活,说实话作为一个心智障碍的父亲来讲,我觉得我的孩子生活地没有意义、没有价值,他永远是一个社会资源的消耗者,但是如果我们能去转变,变成一个社会服务的提供者,那这个就是把一个群体的价值给体现出来了,可能未来我们再去通过十年二十年,让更多的人看到他们的价值和存在,然后又走入了社会跟你我经常见面,你又看到了他们的价值,你会习以为常,你就会觉得我很了解他,就像了解我领居家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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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抱着帮助更多喜憨儿找到价值的理念,在洗车中心慢慢走上轨道之后,逐渐地,他也想到更多广泛复制的可能。
在现阶段来说,曹先生说他的目标是能尽快地复制出一百家店。
从数据来说话,一百家店就能解决一千多个孩子就业,如果在全国复制一千到两千家店,那就是数以万计的心智障碍的孩子可以就业。
真的,倘若这个模式能够在国家内实施,已然可以用伟大来形容。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你身边有心智障碍者吗?
你对别人的耐心和爱,也一样给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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