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唱戏
王亦然背上每一块纹身的后面,都是一块伤疤。
“她每次打我,都是往死里打。”王亦然的脸美得无与伦比,背上的伤却触目惊心。
王亦然口里的她,是她的妈妈。
我不知道,一个妈妈能跟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仇什么怨,需要往死里打。
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儿。
我长这么大没有被打过。
我爸,小时候,我见他的机会少,每次见面都亲热得不行,长大以后,就更没动过手,何况我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挡着。
不过我一直都是一个比较乖的孩子,可能跟我妈妈的性格好有关吧,她在对待我这方面一直非常有耐心,她也跟其他的妈妈不一样,从不逼我学这个学那个的。
我觉得我妈在我身上有底气,不需要用我去炫耀什么。
我爸在这一点上跟我妈一致,他一直觉得我情商高,这比学什么都重要。
所以我很少觉得委屈,也不需要哭闹吸引大人的关注。
我知道他们都爱我,所以我内心很平静。
唯一可能就是缺乏些男人气概吧。
还有缺乏一些生存技能,比如说做饭。
王亦然天天还是吐,许慧茹嫌弃我的黑暗料理,我还不稀罕做!因为她可以整天呆在家里,但我还得去上课,我虽然时不时的逃些课,但总归还是要去学校。
法国大学生活一成不变,虽然学校有不少活动,但是掩饰不了欧洲人普遍的个性,慵懒,奔放,不思进取。
我觉得我和法国人相得益彰。
早上喝杯咖啡,中午晒晒太阳,晚上喝杯红酒,顺便再泡个姑娘。
我家楼下咖啡吧里坐满了老人,生活节奏,全跟我一样,60岁的老头你说他老,他跟你急。
还能经常为了一老太太,两老头扛上。
“雨哥肯定金屋藏娇了。”我一到学校,就被林木森和言波围起来吊打。
吃饭的时候,更是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八卦盘查。
“金屋里藏的哪只娇?”林木森八卦起别人来,哪儿都透着机灵,可一轮到自己,就跟脑死亡了似的。
“既然是娇,怎么能是一只一只的呢?”我斜了他一眼。
“不管是什么,都不可能是你泡过的那个法国妹子。”言波凑到我跟前,“雨哥,这个星期你没来联谊,她可是天天都在啊。”
“雨哥你生活太丰富了,也不带我们混!”林木森娇嗔的看着我,让我突然想起了岳云鹏,一顿猛笑。
私心里,我不想把王亦然介绍给任何人,我就想一个人死命的对她好。
电话响了,许慧茹微信要视频。
她脑子里又不知道进什么了。
刚一接通,就听许慧茹压低声音说:“陆雨轩,我跟你说,今天亦然吐得实在受不了,从行李里翻了件长袍,唱了一上午的中国戏。”
唱戏?我顿时三根黑线,我从来没有听过戏,她居然会唱戏?而且在巴黎的法式古老房子里唱中国戏?
“唱得可好听了!”许慧茹激动得都要疯了,“我一定要让你听听。”
说完就见屏幕晃晃悠悠的到了王亦然的房间,看见许慧茹那白白短短的柯基小短手,把王亦然的房门轻轻的推开一条缝。
这一推之下宛如推开了一扇历史的大门一般,仿佛有一阵檀香飘过,风中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声音。
但见一位白衣少年,一袭长衫,玉树临风,立于窗边,手摇折扇,一步一扣,曲调委婉柔美、声音深沉哀怨,一颦一笑,凄美至极。
我从来没有关注过戏剧,从来没有听过一出戏,我不知道王亦然在唱什么,我也看不太清楚她的脸,但是我却在没有WIFI的渣像素的微信视频面前,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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