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无声息躲在每每家里那晚发生了很多事。
父母吵累了,停下来发现叫不应我。在互相埋怨中分头寻我。父亲先是去老杨家,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我的朋友家。
老杨后来这样给我描述那天天的父亲:大概12点半,他很急促地敲门,脸上有着我从未见过的焦急。我只能是宽慰 他,:没事,您放心。鬼知道你有没有事。他整整叹气十分钟。他出门时佝偻着背,一只脚刚跨出去,又转回来问我,她真的没有来吗?我默默的点头,勉强笑了一下。说到这里,老杨狠狠给了我一拳,故作老成对我说:“你不知道吧,男人不会哭,可父亲会红眼眶。”
我不做声,她便扑上来抱我:“你丫的不能有事,千万不能。
我很酸楚,也许还有一丝愧疚。
母亲还是一贯的急躁,她疯狂的给我打电话,发微信,我听不到,也看不见,手机早关了静音,她的消息被淹没。 我是知道的:县城不大,朋友不少,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后来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报警抓我或贴寻人启事。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美,可很多人承受了惊心动魄。我一向乖巧懂事,如此不发一言,不动声色的反抗,实属让人害怕。
我心思过重,尤其在那样凄清,萧条的冬夜,断然有无数遐想?我以为凶神恶煞的阎王会翻着生死簿,利落判决我死亡的讯息。当然没有遇到恶狠狠凶巴巴的阎王,但我这衰人活着终究要被便要被厄运左右。挥之不去的乌云在头顶嬉闹,凝结的雨成了无辜的行凶利器。其实不过是死去活来的折腾。但我下定决心告别这陌生的人世间。
易杨据我于千里之外,父母叫我去流浪。朋友的关怀,我有什么资格相信,我不过是个可怜的流浪者罢了。我的倔强与生俱来,我讨厌同情与怜悯,只是卑微的心终于被击碎,我希望自己尽快死掉。
“再不睡天就要亮了。”美美不厌其烦的提醒我。
我眼部僵滞,却没有停止思考。我不再茫然,一心计划死去,我以为搞明白了人生。
那天夜晚的很晚,我还能迎来多少次日光呢?
美美送我回家,巷口处我呵斥她停下来,这条巷子曾在一个夜晚的很晚的晚上见证了了我的死去活来的人生,但以后的岁月我断言自己不会再来。
我还是回家了,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母亲素来与矫情毫无瓜葛,看她眼神的平静,我猜她知道昨晚我尚有栖身之处。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倒是没有破口大骂。
父亲回避眼神看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很重地吐出来,强装出一个笑脸,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认真收拾行李,且郑重的告诉他们我要去姥姥家过年。
他们没有理由阻止,在这个家里我时常占理。不过是利用他们对我的亏欠,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非要我携来闪电他们才能听到闷雷惊响。多年来我试图反抗,未果。
无法释怀对父母的体谅,难道不应该他们照顾我?自知经济拮据,看到的喜欢的东西永远摇头说不。比比皆是的情况,才让我“如鱼得水”,一跃荣升为“别人家的孩子”。也许都不值一提,也许委屈,愤怒这样的积累,我以为父母从来不知道,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在我面前无休止的争吵。
我明白他们是爱我的,这是父母的天性。可我至始至终感受到的都是疼痛。我的父母像冬天河里的冰冷,抱着你表明爱意,趁机汲取大量的光和热。身体被抽干,只剩下零散的向往和刚结痂又被撕裂的伤口。
相对而言,姥姥姥爷注了大量养分在我身上,短暂而又快乐的童年存在与他们密不可分。死去之前,我起码要好好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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