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阵紧促的警笛声原来越近。
“该死。”我吐了口痰。然后随意的把衣服往身上一搭，胡乱的穿好鞋子。爬在床下，撬开地板逃走了。
【二】
“陈警官，人已经跑了。”
“妈的！第三次了！第三次让张海那小子跑了！”
“不过，我们有发现！”
陈警官转过身看着明仔。
“我们在门口以及三公里范围内没发现任何脚印，但在您所站的房间有泥土…但整个屋子。没有任何脚印。”
【三】
我从地下密道逃出来，直径跑到了树林深处。在一个洞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骂着那群警察，有事没事尽找我茬。但也开始担心我的老婆。
我老婆是这个世上最美的女人。
我回忆着我和我老婆的点点滴滴。青梅竹马。我老婆19岁和我结婚。22岁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前年，我老婆又怀了一胎。非要再生个娃，想凑一个‘好’字。
可是，老天偏偏要和我们作对。我老婆推进手术室，因为难产，就再也没出来。我的娃跟我老婆也一起走了。
满脸泪痕的我收起心里的悲伤，我恨这个世界。
我感觉我充满了愤怒。
【四】
“吴医生，我想知道关于覃俊芳，是真的难产而死的吗？”陈警官坐在吴医生对面。
“是的。那天是我做的手术。”
“那覃俊芳去世，张海有没有来过？”
“没有。只有她大儿子来了。”
“那她儿子张凯去哪里了？”
“陈警官，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那天看见张凯提了饭盒来看他妈妈。结果……张凯哭着就跑了。”
“好的。大概的我了解了，谢谢吴医生。”
“不客气。”吴医生笑着回应道。
【五】
我趁着夜色，悄悄的溜下山。我想去看一眼我的老婆和我的二宝，我想知道有没有人来料理她们的后事…
我下山躲在一个茅草屋后面，看着前面不远处泛着火光。
我走进一看。有人在烧垃圾？
“妈的，不可能啊。这儿都荒废几年了，附近的村庄早就没人住了，怎么可能有火？为什么要到这儿来烧东西？”从不信牛鬼蛇神的我，心里揣摩着。蹑手蹑脚的绕过茅草屋，本想着躲在枯井后面的。谁知道那井口太矮，没办法，我只能钻到了荒草里。
火光太耀眼，我看不清烧火的那人是谁。
我想走进点看。结果，被绊倒在地。那个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回到身后破旧的房子内，扛着一大袋东西就走了。
我埋头看着绊倒我的东西……
“不，那不是东西。是完整的手！有手臂，有手指…”我拿起手臂，准备扔向火堆。
“嗯。有戒指？”我的手被手臂上的东西咯了一下。我拿起来端详这手臂，手臂上有一个胎记，那形状有点像三角形。手指上的戒指…嗯…“这是我老婆的手”。
我突然乱了，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拿着手臂“难道刚才烧的是……”我不敢继续往下想。我抱着手臂，看着熊熊的烈火。跪在地上，撕心裂肺。
【六】
下雨了。那堆火终于熄了。
我不敢也不忍心过去看。咬咬牙，顺着小道跑出了村子。我的心里除了悲伤更多的就是愤怒“那狗杂碎肯定有问题，不然为什么在这儿烧我老婆的尸体，还要截肢。我的凯凯肯定还在他那儿。妈的。别让老子找到你。”
我愤愤的下了山。左拐右拐。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走了多久。
但是这儿肯定有人居住，有狗吠还有蝉鸣。
我蹲在小溪边，喝了口水。便直径往前走去。
我边走边想，虽然我有老婆有儿子，虽然我很爱我老婆，但是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吧。我出去找个小姐犯法了吗？我靠，那群警察就逮着我不放了。弄得老子现在有家不敢回。老婆和二宝的后事…一想起他们，我心里不免又悲凉起来。
我看着前面拐角处有亮光。估计有人还在看电视吧。
我趴在窗子下面。悄悄往里面看。
我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在看黄色录像。我勒个去，这整的呀，我心慌马乱。
我趴在窗子外面跟着看录像。越看越不对劲。这女的，怎么和我老婆那么像。不对不对，这好像就是我老婆……
【七】
我不知道自己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陈警官，这就是你上次问我的张海吧？”
“是的，就是他！他这是怎么了？”
“哦，我早上来上班，接到电话说有人在洪湖路口晕倒了。接过来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和您上次给我说的覃俊芳的老公，很像。”
“谢谢您吴医生！抓到这个人，对我们破案有很大的帮助，谢谢！”
“不客气，但是张海可能和常人不太一样。他可能有精神疾病…你们不要太刺激他。”吴医生笑着说完就走出病房。
我回忆着，给我老婆做手术的人，烧火的人，和我老婆搞破事的人…好像是他，这个穿着白大褂的衣冠禽兽——吴消。
可是他说我有精神病？
我操你大爷。你才有精神病呢！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警察只会相信他的话，毕竟他是本市数一数二的硕士医师。
我知道这次我肯定跑不了了，不过我不知道嫖娼得关多久。但是我铁定我老婆肯定不是难产而死。不然吴消为什么会半夜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把我老婆截肢，并烧了她？
凯凯呢？凯凯怎么样？是死是活？凯凯会不会也在吴消那里。
我开始感觉到害怕。无限的害怕。
我要装疯，我必须得带警察去到那个烧火的地方和那个拐角窗子。
【八】
“陈警官，张海这小子是真疯还是装疯。让他还原那天逃跑的路线还有模有样的，看这样子不像是真疯。”
陈警官瞪了跟在他身后的同事一眼。然后目光转向我。我知道他是想问我接下来怎么走身后的，我带他来到那晚烧火的村庄。凭着记忆走到一户房子前。地上还有烧东西的痕迹，一只没烧干净的大腿裸露出来。
我知道那是我老婆覃俊芳的。
陈警官指了指房子。我看着他摇摇头：“嘿嘿嘿嘿嘿。我没进去过。”
陈警官无奈的摇摇头，进了屋子。
我知道只有他不相信我是装疯。
我跟着走了进去。里面一股霉味。
陈警官带着几个警察上了二楼。我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陈警官下来的时候拿着一只鞋和一件大人穿的皮衣。
我继续装疯：“这衣服，好难看。嘿嘿嘿嘿，医生才穿这个丑衣服。”
我努力把矛头指向吴消。我看见陈警的表情由难以置信转变为不可理喻。
呵。在他眼里，我就是个神经病。我自嘲的笑了笑。
【九】
我终于拖到了天黑。
我依然装疯卖傻。
带着那群警察抹黑找到了拐角处的窗子。依然有灯亮着。
我带着那群警察来到窗子外面。依然有个男人背对着我，看着黄色录像，而录像里的人是我老婆…
悲哀！
警察冲进去逮捕了他。
对。就是他——吴消。
“他奶奶的，终于逮到你了。”我心里暗暗高兴，但也有点不舒服，为什么他会有我老婆的录像？
【十】
“张海。吴消全部交代了。是他杀了你老婆和你的两个儿子。”
“什么？凯凯也……”我红着眼睛咆哮道“老子要杀了他！”
陈警官惊讶的看着我：“难道你对你们之间的事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我看了一眼陈警官，呆呆的摇了摇头：“还有什么事？”
“你当年做投资医疗设备，亏了好几十万，没钱还账，你就把你老婆——覃俊芳抵给了别人。”
“是…是吴消那狗杂碎吗？”我颤抖着问。
“对。你把你老婆抵给了吴消。但是后来你强奸了吴消老婆，被吴消看到，吴消想杀了你，你逃走了。于是他杀了你老婆和你两个孩子。并将其分尸。”
“什么…不可能。”我捂着自己被眼泪浸泡的脸：“那个女人，不是按摩店小姐吗？怎么成了吴消老婆？”
“吴消的老婆看到吴消带了个女人回来。就到处打听，知道是你的老婆，就想着来找你商量，想让把你老婆覃俊芳接回去。因为正处于事业高峰，所以吴消老婆没有打算离婚而是来找你。那天吴消老婆走到按摩店问路，结果被你撞见，你趁着酒意强奸了她。”
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泣不成声。
“那…那吴消的老婆呢？”
“已经和吴消离婚出国了。”
我坐在审讯室。双手双脚被手铐锁的死死的，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后来的我到底是真疯了还是一直在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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