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我给母亲打电话,说是小表侄要中考了,每天来我家让母亲帮他补习功课,补习功课倒还好说,只是表侄子有一个“坏习惯”,每次给他讲一种题型时就会问母亲:这些题中考一般会考吗?分值占多少?每次母亲都苦笑不得,既然学了,就有可能会考呀,多学了也没坏处。
才上初中就对知识这件事儿存在这样大的功利心,确实让人有点意外。但仔细想想,也是,教育制度在那摆着,高考中考乃至于小考都是一场知识的角逐,一张试卷,就可以断定这位同学的知识水平。
然而我们在关注知识带来更多表面性的功利的同时,是不是也应注意到知识的本身呢?除了能考一个好初中,好高中,好大学,除了以后能找一份好工作,有一份比较高的薪水,能住在离市区近一些的地方,我们是不是应该关注一下那些被我们作为工具的知识本身呢?
不久前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几位分别来自伦敦政治学院,伦敦大学皇家洛威学院和格拉斯哥大学的学霸选了几道中国高考数学题目,想要尝试中国高考数学的难度,20分钟后,他们的正确率是0%。再看另一则报告,迄今为止,美国获得诺贝尔奖的人数是346名,自然科学领域的奖项占70%,但全美总人数占全世界人口的5%,英国获诺贝尔奖人数121名,德国104名,法国59名……中国,算上外籍华裔的有11位,不算的话有两位,两位中自然科学领域的只有一位。
从上面两则新闻来看,中国的学生在大学之前对知识的掌握或许比外国学生强一些,但大学之后在寻求更大的学问成果时,却比国外学生差很多,为什么呢?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也办着世界上最大的教育,办学难度自然也大,撇开制度不谈,单就我们自身来说,小学,中学是有目标的,这个目标也是家庭环境,社会环境赋予的,而在大学,目标是自己产生的,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生存,或者生活,极少一部分人会为了我们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科学事业”。
简言之,大多数人做学问是目的性的,而如果想真正的做好学问,只能为学问而做学问,心无旁骛,求学问知。
德国哲学家费尔巴哈曾说:科学是非常爱妒忌的,科学只把最高的恩典赐给专心致志地献身于科学的人。
有人调侃科研工作者,说“科研穷三代,读博毁一生”,每一个科研人员的背后都是一次心酸的选择,家庭,事业,统统抛开,只为了看起来光鲜亮丽而又前路漫漫的“科学事业”。
现在讲到屠呦呦的话,你肯定会说:噢,那当然知道,获得了诺贝尔奖的呢。但在之前,又有多少人认识她。耐得住寂寞与枯燥,受得住本身就可以拥有的清闲生活的诱惑,专心做科研,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更值得我们学习。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写道: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界。第一境界中,很多人解释是指做学问者对知识的概貌的了解,以及“独上高楼”映射出的远大目标,在我看来,目标是不错,“天涯路”三字透露出的沧桑感更是做学问者对求学路上的坎坷的认识并且毫不畏惧的决心。第二境界就是求学的过程,“终不悔”是坚定的信念,“人憔悴”指求学的艰难,第三境便是苦尽甘来,学有所成。想做好学问,这三境恐怕是必经之路了。
学问也是有妒忌心的,若三心二意,今天这样,明天那样,不能沉下心好好求学,怕也不能称之为一个做学问者。
当代社会,娱乐圈,政治圈,二次元圈,各种“圈”,时尚界,新闻界,商界,各种“界”,充斥着现代人的生活。工人可以变歌手,歌手可以变演员,商业大佬上综艺,作家当主持,人们的角色可以不停的转换,做学问的,更是需要一颗单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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