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秋冬的记忆” 联合征文活动/“秋之韵”,或“冬之歌”】
今天是月子会所查房日,我如约而至。
会所远离闹市,位于环境优美的某处园区。
走进园区大门,抬眼望去,深秋把这里打造的格外迷人,幽静的甬道上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甬道两旁林立着各种景观树,依然碧绿的是桂花、满树金黄的是银杏、火红奔放的是枫叶,每种树的颜色都被秋晕染得酣畅淋漓,在湛蓝的天空下、明艳的秋阳里如一杯陈年的老酒,让秋显得深沉而厚重。
秋是如何走进这个园子?以怎样的方式来到人间?如何把它到来的消息传遍千山万水,万物又是如何感知到?在形色上做出这样积极的反应,而我们也在万物的变化中发现了秋。秋来了,来的神秘,绝不类似人间诸多的节日,翻翻日历牌就可以捕捉到,每年的秋来得或早或晚,不论早或晚,都逃不过天地间万物的感知,像有一条无形无影的网线连接着万物,一触即发似的。
就在我徜徉在秋色里,望着满园的秋色浮想联翩时,忽然一群白鹭从不远处腾空飞起,振动翅膀在蓝天白云下,沐浴着秋阳盘旋,不一会又落入“树丛”不见了。
我很惊讶,何处来了这么多鸟?
这里的环境我很清楚,会所右前方有一座人工小岛,环岛是一条优美的人工湖,湖水一向清澈,尤其到了夏季,湖岸边垂柳依依,湖里的荷叶田田,荷花争奇斗艳,红的、白的,一条条曲桥横亘于湖面上,把小小的水域变成西子,为这座园区平添了一点诗意的美。
会所白鹭今年夏天的一天,我带着刚两岁的孙女囡囡到此游玩,在曲桥上俯览水面,一条条锦鲤在清澈的湖水里嬉戏,从我们的脚下悠然地向远处游去,小囡囡看到这些美丽灵动的鱼激动不已,不停地冲鱼儿招手,口齿不清地说“来…来….”无奈,鱼儿完全无视囡囡的热情,忽远忽近地游荡着,急得她哇哇大叫。
又过去几日,我领着囡囡再次来到这里,这次是有备而来,一包儿童饼干,我把它揉碎装在盒子里,和囡囡蹲在曲桥上,用手抓起一小撮饼干屑丢在湖面,饼干屑在水面轻轻地荡漾,这时锦鲤从四面八方争先恐后地向饼干屑游来,你争我抢,一片欢腾,有几只还跃出水面,旋即又没入水中,溅起一朵朵水花,鱼群里还有不常见的深水草鱼跟着一起闹腾,小囡囡兴奋不已,小手抓起一把把饼干屑撒向湖面,看不断蜂拥而来、挤挤插插的鱼群忍不住咯咯大笑。
仅仅一小撮饼干屑是如何把四散的鱼聚拢过来?莫不是它们口口相传的召唤?
我望着满天的白鹭,料定它们和那片水域有关,于是岔向另一条甬道。向湖边走去。这个地方我来去无数次,从没见过有鸟的踪影,更别说这么大的鸟群。
近前一看,往日碧波荡漾的湖水全然不见,眼前的是见了底的湖床,湖床低洼处只有浅浅的水域,被裸露在外的泥土分割出几块,白鹭在浅浅的水域里寻寻觅觅、嬉戏打闹,忽而飞起忽而落下,像召开一场盛大的舞会,都掩饰不住各自心中的喜悦似的。不远处有几位农民在湖底捕捞作业,刹那间,我似乎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查房的时间到了,我无暇多想,频频按下快门,就匆忙走进会所,毕竟这才是今天的主题。
会所白鹭夕阳西沉时,我才结束工作,会所主管随我一同走出会所大门,她笑意盈盈,把手里拿着的两盒蛋糕递给我说:“这是会所新产品,刚出炉,给您带点回去尝尝……”一副有话要说又欲言而至的样子。我心里惦记那群白鹭,接过蛋糕放在花园休闲茶几上,又径直向湖边走去,她见我行色匆匆,不明就里,也跟随过来,边走边切入正题:“肖主任,您看您们接触的产妇多,能不能帮我们会所宣传宣传?或者把她们联系方式提供给我们,我们好找她们多聊聊增加些业务…..”说着这些,我们来到了湖岸边,白鹭依然在那里嬉戏,没有离开的意思。夕阳如一把细碎的银子洒在湖底,让浅浅的水域波光粼粼,一时间竟难以清晰地分辨出白鹭的身影,似乎它们已与这汪湖水融为一体,突然,一只白鹭振翅飞起,瞬间带飞无数只白鹭,在低垂而湛蓝的天幕下盘旋,一只落下又纷纷落下,洁白的双翼让寂静的深秋多出一些温情与希望。
主管一抬头也惊讶不已,忍不住低低地叫喊起来:“哇!怎么会有这么多鸟…..?”说着急忙翻找手机,就在这时,飞鸟又落在湖底,“隐藏”于那片水域,主管急得叫起来:“飞呀…飞呀…”逆着光,只能看见水域白茫茫的一片,她无法留下白鹭靓丽的身姿。她一次次满怀希望地举起的手机,又一次次失望地放下,我忍不住窃笑。“哦——,我明白了。”主管恍然大悟:“这几天所里在清理鱼塘,不用说有许多搁浅的鱼虾、螺丝……天哪!它们是怎么知道的?又从何处而来?”
我回过头冲她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酒香何愁巷子深,你的会所又何尝不是?”
总有一种驱动力时刻存在,于无声处触碰到万物的感知神经,引发反应,传递着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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