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今天是2020年11月18日,周三。
我的脚步,着实是跟不上日子的摇晃,紧追慢赶,还是未能超越它的迅猛。11月下旬即将来到,或多或少,我在遥望太阳的瞬间,瞅着那缕缕丝线,抚着那闪闪光芒,有几许失落,又有几许无奈。
这个清晨,已经逐渐向人生暮年迈进的我,悠悠地跟随一位如父亲般古铜色皮肤的大爷,走在小区外的林荫道上。初冬里,大地有点萧条了,路边几乎是一片荒地处,零零散散地长着一些菜蔬,黄黄绿绿,高高矮矮,参差不齐着。紧挨着边缘的小小沟渠里,一汪清水早已不是那么的透明,咋看,像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极轻,梦幻奇妙,奇妙得几乎到了让我的两双眉眼承受不住之程度。慢慢前行,脚踩落叶,落叶的小小身躯,在微风的挑衅下,左翻右滚,上下抖动。那种争风吃醋之架势,在我离开了好长一段时间后,脑海里仍留存着正反两方的切磋画面,像极了最初那一缕骚动的心思,时刻等待着蔓延成唇枪舌战的快哉。
这个清晨,天很蓝很蓝,蓝的空灵,蓝的让我在不知不觉里,又忆起了江南烟雨中那位身穿蓝色旗袍的女子来。太阳很远很远,但其折射下来的光芒却又离我似乎很近很近,暖暖的,淡淡的。那位如父亲一般的老人,此时正站在一公园的土丘上。我细瞧他,他好像在眺望着大地与天空的连接处,嘴里还自言自语着。大爷说了些什么,只因离得有点儿远,我没有听见。但我能猜测出,他说的是:“冬来了!”因为,父亲当年就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其实,冬已来两周多了,天气有点儿变化,风丝里也携带着冬的零星韵味。可是,雨儿一直不见踪影,滴了那么几滴,犹如眼泪的滴落一般,使劲地挤出来似的。雪,自然是想都别想的了,只能从电视上去遥看那种覆盖大地的塞北。我生活的江南,冬的足音虽已敲响,可真正意义上的冬天,尚在不确定之中。
开始了,便就开始,那是我的托辞。小时候看惯了那片雪皑皑,那份冷嗖嗖,如今想起来,心还在打颤。不来也罢,我便于初冬里好好地寻觅一份至上的心情。这份至上,或许能让我赶在季节的前面出发,好好斟酌,好好酝酿,从而完成一份期盼,一份满足。
这个世上,走进眼里的东西太多,而真正实至名归的东西却寥寥无几。除非你,是个十足的努力之人。
父亲还曾说过一句话:“大地会藏冬的。” 那个时候,我听得模里模糊的。长大后,尤其是在我读了好多的书之后,我豁然开朗了。
是呀,三毛用回忆将心思藏了起来;张爱玲用文字将温暖藏了起来;大地用力量将种子藏了起来,等候第二年春天的蓄意待发。藏吧,能藏的统统藏起来,然而,有些东西,那是没法藏匿的。
我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小区的楼下。于一条长凳上坐下,稍作歇息。那位大爷在跟我拉开了距离之后,我便不知了他的去向。你瞧,他也在对面的长椅上坐着呢!人生总是这么巧合。
微风有了些许的劲头,吹起了我的发梢和大爷的衣角。他点着了一支烟,吐着长长的烟雾,仿佛一首古老的歌谣从那烟雾缭绕之处朦胧着涌出。我的脚下,跑来一只小狗,白白的身子,软软的毛发,给人一种舒坦之感觉。我刚想用手去摸摸它,大爷递过来眼神的同时,连着还摇了两下头颅。
小狗居然慵懒地躺了下来,就在我的面前,真乖。
只听说有猫过冬的,懒着,不想劳作。哪有见过狗儿如此这般悠闲过冬的,真懒!这个世道,啥都在变。
甭管了,我不也一样懒着吗?哈哈,管的还真宽。
眼前,一切都是宁静的,静下来了,便显得特美。静可以养心,美便可以入梦。《蒋勋说红楼梦 》听过若干遍,每听一遍都有不一样的收获。此时,我仿佛看见,一个真正能享受整个冬天的人,正在启程。
岁月深处,留下来的串串脚印,就像那山茶花一样,不怕水远山长,也不嫌蜗居闲庭小院,沐浴着多姿的冷风暖日,尽情绽放。每到这个时候,我便又会想起父亲以及父亲说过的每一句话来:“冬来了,春就在后面......"
是呀,冬来了,我时常于冬里漫步,我也时常与冬话语。寒冷永远冻结不了的是一个人的心跳与笑容,犹如我。即使冬天再漫长,我也会用文字将思念拉得更长的......【图片/网络/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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