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再过十分钟就到达目标位置了。”身旁的副官一边盯着眼镜屏幕,一边向大兵汇报任务实时进行情况。
二人乘电梯下了城墙,发动停在一旁的摩托,向防务指挥站疾驰而去,消失在雨雾中。
雾渐渐稀薄,雨越来越密,打湿了整个地面。
说起城市防务工作,这本应属于保卫者的职责。在全球由战争状态转入和平统一的理想国后,又经历长久的和平时期后,国家机器严格地按照预设规定运作,遍布各个城市中的保卫者就变得可有可无。后来智人区的保卫者都集中到各地封闭独立的军事基地中,甚至像奇峰城这么大的城市都鲜有他们的身影。
对大兵来说,防务工作无非就是严格按规定流程,审查进出城市的人员、车辆以及货物。至于敌人,恐怕只存在于每年例行的防务军事演习中对阵双方眼中的对方——如果那些手无寸铁、沉默寡言、充满恐惧,在饥饿与劳累的绝望中,试图闯入智者区的愚人不算是人的话。
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愚人是大兵最深恶痛绝的。作为一种未完成进化的低等人类,竟然尝试闯入智者区之中。它们明明只是长得像人的动物罢了,应该像牲畜一样在土地上耕种、伐木和挖矿,或者干脆把他们圈起来自生自灭。不过这种事也无法杜绝,就像总会有老鼠和蟑螂出现在你家周围阴暗潮湿的巷道里,随时可能鬼鬼祟祟闯入你家恶心到你,甚至偷偷地留下来。对待它们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捕杀。
他之所以战功赫赫就是因为他执行捕杀任务时秉公执法、一丝不苟,从不放过一个入侵者,从而被前城主所器重,推荐到这个位置上。
大兵还未进指挥站就急着脱下外套,习惯性伸手递到身旁,副官赶忙跟上来接过去。他直奔主控大厅,想亲自观看整个捕杀过程。
他太热爱这份给他带来声望的工作,以至于已把这当做平时难得的娱乐,就好像古代人类围场打猎一样。他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地想撤回那些人,自己好亲自去手刃这些毫无抵抗力的动物。
主控监控屏前有几个人聚在一起,似乎在焦急地争论什么。当他们看到大兵朝他们走过来时,激烈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面露惧色。这时,分站负责人慌张地跑到大兵面前,战战栗栗地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在他不自然的脸上竟出现了痉挛。
大兵从未见过自己的属下如此失态,似乎预感到些什么。
他没有丝毫犹豫“啪”地一下给了这个人一个耳光,并用威严地语气骂道:“混蛋,慌什么?天塌下来我顶着。”
这看似是打骂,潜台词却是替属下承担责任。
面前这位听到后,像是被注射了一针强力的镇定剂。他感激地看着部长——奇峰城人心中的英雄。
“报告长官,抓捕任务出现意外,失败了。”
“有人牺牲了吗?”
“没有。”
“知道了。”大兵说完就径直走向主控操作台。
从这几个前线士兵随身佩戴的执法记录仪传回的实时视频看,似乎他们已经倒在地上。不过每个人生命体征指数一切正常。
“这是之前记录仪传回的入侵者图像,不过由于天气情况恶劣,他又满面污垢,根本无法进行图像识别。”主控台旁一个操作员解释道。
此时屏幕定格在一帧影像上,画面中有一个体型高大,身着斗篷的愚人。因为山上的雾气太重,光线极暗,他的面部无法识别。只有目光像一把锐利的剑,似乎可以穿透屏幕,直刺入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带有魔力般的对他们施加了不可名状的恐惧。
大兵又看了一遍与入侵者对峙的录像。或许这些士兵太不把入侵者当回事,没有保持安全距离,直接走上去实行抓捕。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所有人几乎同时摔倒在地,连一丝挣扎都没有,更没有看到入侵者有任何出手的动作。
从传回的生命体征各项指数来看,似乎他们陷入昏睡。
“报告部长”,
这时旁边的那个操作员不知所措地说道:
“一分钟前,入侵者从远程红外感应器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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