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自己的幻想中醒了过来,他应该珍惜现在的日子,他用了好几年才走出那个内心抑郁的自己,他的人生还很长,他总得有个未来,总得把眼下的日子过好……
他这次生病了,脸色是那么憔悴,嘴唇也是那么苍白,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他又睁开了眼睛,没办法站了起来,开始往他的左边瞅瞅。
他自然看到了对面的活鱼活鸡店铺,人们忙着置办各种各样的年货,其中买鸡买鱼是必不可少的一项年关任务。
这次的药水有点儿疼,他靠在沙发上,右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被单,头上的汗如雨似的落下来。他看看药水没滴下来,就喊:“鹿医生,鹿医生……”鹿医生没来,他在配药。
“鹿医生,你看我的为啥没下?”他哑着嗓子喊。
“你压着了吧!手放下去,别紧张,我给你垫高点儿!”鹿医生说着就去拿了一个棉签,掰断,垫在了针头下面!出水了,瓶子里的水滴的很快!
这次的病菌跑到我他身上已经几天了,这几天他的头就晕呼呼的,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感觉自己像要飘回柘城老家似的。
现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他只觉得,身上像刚刚被放入烤箱中烤过一样热。
可惜的是,他够不到太阳,因为他在里面的沙发上坐着!
一个人要是生病了,那么他会不自觉地落下眼泪来。 这次生病,让他受了不少罪。
从此以后,他决定一定要开始锻炼身体,因为他不想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了,一点儿都不得劲儿。
他听到了诊所里的几个妇女在讨论家庭婚姻琐事。
一位父亲在陪着孩子挂针,旁边的妇女问他:“这恁儿么?”
“嗯!是类!”父亲说,
“噫!长恁高晃子!马上该拾儿媳妇了!”妇女开玩笑说道。
“嘿嘿!是类!快了!等毕业喽!别慌唉!”父亲笑笑说。
他无心听此言论。
外间的一个老婆子说:“嗯!别能啦!光芒还是你儿媳妇好!闺女还不如儿媳妇哩!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以后你有点儿啥毛病,还是儿媳妇离得近!”
另一个中年妇女接道:“那你光那样说哩,以后老辈之年了,还是闺女亲!每次来家看看,还能拿点儿啥吃吃,指望你儿给你买东西,还不如饿死哩!”
他也无心听此言论。
此刻,他只想着赶快把针头里的水下完,四瓶水挂完就可以回家了。他也没心情听钉钉群里部长在那儿开班主任会议工作,可是又不得不听,等到班主任会议结束,他已经剩下两瓶水了。
钉钉群里不再有消息了,他抬头看看吊水的瓶子。
他放下手机,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沙发边静养休息,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他遇到滴水较快的时候,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热气,嗓子的疼痛折磨使他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不知道这个季节是不是太多变了,身边的人都在不断的感冒生病,最后,每个人都会被感染,谁也逃不过宿命,既然逃不过,索性就接受吧。
他看了一眼外面街上活鱼活鸡店铺里被杀死的一只活鸡!
他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想哭出声音来。得病这几天来,他心情非常抑郁,每次嗓子疼得厉害,难受的时候,他都会想到不好的事情。他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患得患失的精神状态!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嗓子疼的是我?他想不通。
有些事,想不通也得想,一旦想通了,也就没有所谓的倦怠期抑郁症了!
四瓶吊水瓶子里的水滴完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准备包药了。结账的时候,他看到柜台上的一大瓶酒精,“你这个酒精是卖的么?”他问鹿医生。
“是类!”鹿医生说。
“多少钱?”他问。
“25块钱!”鹿医生说。
“那我要一瓶吧!”他说,他想回家把他的屋里都喷喷酒精,这几天窝在屋里,病毒已经扩散了,他想消消毒。
他骑着电车走在路上,今天的阳光格外好,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是无心浏览这样的阳光。他用手扣紧自己的帽子遮盖住自己的头。
他骑车又来到了马庄转盘那儿的路口等着过红绿灯,他往右边看看那所网红大桥,远远望去,多么像一条玉带。
过了路口,他看到右边有卖烧饼的小商贩,就停下电车,问老板:“烧饼多少钱一个?”
“一块钱一个!”正在打烧饼的老板说道。
“你给我拿十个!”他说,因为他今天突然觉得自己的味觉回来了,想吃饭了,毕竟两三天没吃过一顿正儿八经地饭了,能吃饭了知道吃饭了就是好的!
他付完帐,骑着电车继续往前走。
走到县医院门口时,他发现宽阔的柏油马路上面碾死了一只狗,不知道被哪个大车给压扁了的小黄狗死的很可怜,一张皮紧接着地面,周围都是血,小黄狗的姿态是趴在地面上的,鼻子朝前,两只眼睛已经空洞了,仿佛在看着他,像是在说“别看我了,小心你也会和我一样!被车碾死!”
他看了一眼小狗的尸体,不自然的就觉得后背发凉!
他得赶快回家,因为他不想被车碾死。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了家,脑袋却好像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转来转去,还是有点儿头疼,他连忙蹲在地上,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小白狗跑了,这时候看见他回来了,噌地一下就往他身上蹭,他被吓了一跳,抬起头,他看到了一个黑影儿飘走了,小白狗仿佛看见了啥似的,汪汪汪地叫唤着,他后背出了一身汗……
死前的寂静,总是让人担心,甚至让人捉摸不透,你也不知道你的生命会在哪一刻消失殆尽,你所要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活着。
眼前的小白狗救了他一命,他摸了摸小白狗的头!举头三尺有神明,只要心里正,什么妖魔鬼怪,病毒流感都不怕。
他对着小白狗笑了笑,就来到厨屋,烧米汤,篦子上面馏俩馍,还有两个烧饼,饭做好了,小白狗蹦蹦跳跳地来了,他说:“你去哪儿啦?把你撒了,自由啦!看你兴奋的!”小白狗耳朵一耷拉,尾巴一甩一甩的,老是笑,原来小狗也会笑的。
他给了它一个馍,小白狗吃的津津有味儿。
吃过饭,他躺到床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晚上还上了一节晚自习,差点儿睡过头儿……
他能说话了,他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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