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不是个废人了。
现在时局大变,民族危亡,自谢缵泰先生的《时局图》发表伊始,积怨在聚过万万民众之间的怒火,也终于迸发了。
革命之下,文人墨客、笔墨纸砚皆是虚设,无用于强国之道。我本可以偏安于一偶,备一壶酒浆,游醉于船上,随泉涧潺潺泛水,所谓今生不靠岸。但人生来毕竟就是为死而准备,所谓死得其所,似乎就是投身于革命吧。
于是我就这样做了。
我不为所谓虚无的共和民主,无论是黄龙戏珠于紫金之上,亦或是五色齐合普照华夏,都莫与我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只为为我爱的人争取一片净土,不为洋夷所扰,这便够了。
我爱的人,似乎不错。虽然不可谓于倾国倾城,但亦是宛如小家碧玉一般。我同她青梅竹马二十年,亦是到了成家之时。但这似乎有些早了,生活并不幸福,也许是时代的错,但一定不是我的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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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之时,业已是黎明的伊始。
我望乡窗外,依旧漆黑,基础昏黄的油灯在城府人家门前挂着,颇为压抑了不少。
我可以感受到那积蓄的白色的光明,将要迸发。它似乎就攒动于山东之界,就如同这世界一样,将要迎来前所未有的曙光。
我的世界,似乎也是这样吧。
我躺在床上,四肢具疲,便睡了。
似乎是早上,我打开窗扇,惊异于外面的景色——天依旧漆黑,犹如降下戏幕,压抑在我的心头。顿时,我胸口发闷,有些说不出话来。同样的,我拼命想张开嘴,片刻之后,也无半句言语。我不禁心头一颤,顿时没了生机。我关上窗户,暗自抱怨道
“时不乘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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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总是要流血的。
当一个人因敌人的子弹而倒下,人们便会说这个人死得其所了,但这种牺牲莫过于宏大,不是吗?
似乎有人在我的门外,应该是清廷的人吧。我心中别无他想,尽是我心爱的人。
“她叫玲怡,很好听的名字,我喜欢她”
就是这样一句话,重复无止。
我心中本无革命,该死的是那些真正的激进者,而不是我一个文人,我心中还有爱的人。
我拨通电话,是打给玲怡的,手不禁得颤抖。
“玲怡,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死亡而消逝,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淡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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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吗?可能吧,也可能没有,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至少我在梦中,能与我爱的人相拥。只要她在,生死贫富,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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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玲怡亦或是冷静了些,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说
“请君牢记,一个人只要拥有自由与意志,就永远不会被毁灭。不管怎样,我始终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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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对小侣说:
“他的确写文章很好,是个文豪。只是从字里行间,少了自由和意志罢了。
“那你说的他,究竟是谁啊?”
“一个文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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