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开始读方华局长的《做有温度的教育》,心里先是暖的。就像三月的早春里,沐浴着明媚的阳光,浸润于晨风的舒爽。
《我的教育观:三“风一体”》中写:到底是做“十八岁的教育”,还是做“八十岁的教育”?所谓“十八岁的教育”,就是以孩子升学为教育目标,追求短期效应的应试教育;“八十岁的教育”是指面向孩子终身需要的教育,是为了孩子终身成长和生活的教育。相较于“八十岁的教育”,升学只是孩子人生中的一段经历。我的教育情怀和理想让我选择了为孩子的八十岁服务的教育,也就是站在孩子一生的角度来思考、践行教育。
其实,读到这段话的时候,我所拥有的触动真实而具体。从教生涯里,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迷茫和困惑的。因为,在我的身边,很多人所坚持的都是“十八岁的教育”。为了提高及格率,为了加强平均分,每逢考试前的复习阶段,办公室里总要上演十八般武器的比拼和考验。那些背不上诗句的孩子,那些记不住词语的孩子,手心里挨戒尺,或者屁股上挨皮条。就算痛得泪珠儿打转,也要说出一番坚定执行的保证。
可是,在我心里,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这样的教育方式正确吗?这样的处理方法得当吗?虽然,我不曾理性地考虑过“八十岁的教育”,却深深懂得,不能为了群体的优良而忽略个体的差异。尽管在最初的时候,也因为分差的问题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却很庆幸,及时止步于目光短浅的当下效应。
新教育创始人朱永新教授倡导,“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
在书中,有这样一段文字:“以良好的校风影响家风,改变民风”是我坚守的教育愿景,这个教育愿景来自我对教育的理解、追求和思考,也来自我的教育实践、教育策略和教育路径,还来自坚持“教育是给孩子更多可能”的情怀。我相信教育的价值和功能,我相信,所以我坚守。
读到这段文字,我所拥有的,则是溢满心怀的感动。
记得很多年前,中途接手的班里有位智力受损的男孩,据说是幼时误用药物所致。每节课上,需要同桌帮忙摆好相应的课本。而他所能做的,便是保持安静的姿态。到现在,依然记得男孩坐在窗边的样子。
那时候,对于教育,对于学生,满怀热爱,也心存悲悯。所以,每次上课的时候,经过男孩的身边,都要俯下身轻轻地微笑。
也是在春天的某个黄昏,我站在杏树下,望着一枚一枚的青杏出神。想要摘几粒,帮女儿涂抹面颊上的痘痕。可是,树太高了,只能徒劳地张望。就在那时,恰巧经过的男孩两三下便爬上了树,摘了一捧递给我。忘不了,是他憨憨的笑,清晰地挂在唇角。
后来,马路上碰到,骑着摩托车的男孩远远地停下来,走到我面前,礼貌地问候。告诉我,已经在新疆学了汽车维修,而且技术很不错。
如文中所说,我也相信,教育是给孩子更多可能。
在《办好教育需要静下来》中写:教育是慢的艺术,我们要营造有利于孩子成长的生态环境,陪伴孩子快乐成长;我们要拥有真正的教育情怀,而不只是设置成才、成名的教育目标。特别是当升入名校成为家长追逐的目标、媒体追捧的事件时,身为教育管理者,我们不能被名气和一时的成绩所左右,而要站在孩子健康成长这一基点上思考和行动。
就在去年,我校作为地处乡镇的农村中学一举夺得全县第二的好成绩。对于长期处于中等偏后的学校而言,近年来稳步上升,有此佳绩实属不易。而事实上,领导愈加重视,要求“保住第二,冲刺第一”。于是,日常教学在各项细化的工作中变得更加紧张而急迫。
早自习,已经开启了题海战术。晚自习,将持续进行讲练结合。每天下午的小自习,仍需充分利用,以便查漏补缺。于是,孩子们的脸上没有了轻松的笑意,无精打采地呈现出疲惫不堪的表情。相对来说,老师承受的压力更大,来自学校的,来自社会的。仿佛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一起,集中在学校排名和班级分差上。
方华局长说:教学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学生喜欢老师开始。教育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学生喜欢学校开始。
我所任教的班级,语文课成了孩子们的避难所,更是大家渴望的欢乐园。即使在学习最紧张的时候,依然安排孩子们观看《朗读者》《中国诗词大会》《经典咏流传》。每周仅有的一个晚自习,也用来读杂志,《意林》《读者》《演讲与口才》。在观看和阅读的过程中,和孩子们分享感受,交流体悟。细想起来,是一种极其美好的幸福享受。
作者说:教育是成长的过程,而成长需要时间,让孩子在“静”的环境下成长才是好的教育。
而我在想,如果教育有温度,应该是怎样的?也许,既不是过分的炽热,以致于生命烧灼;或许,也不是极度的冰冷,造成了心灵受损。最恰当的,应该是温润和暖,像柔风细雨,悄无声地滋润万物。
是的,做有温度的教育,拥有热爱的情怀,坚守不变的初心。惟其如此,我们才能坦诚地说,这就是真正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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