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理想几巡之后刚刚好”
理想国
陕北的夜晚好像要来得更晚一些。
当我此刻敲下这句话时,时针已经停在了“7”,可是西天的云还没有燃起火红的回家的欲望,飘飘然,坦坦荡荡的,像是夏日胡同里放学归来但迟迟不肯回家的孩子。
这城市还没有睡意,那些象征着繁华与热闹的灯光静静地准备着,等待着兵不血刃地撕开黑色的胸膛。
这一刻,完美到你会不由自主的心生爱意。土的色彩,山的线条,城的轮廓,相应相和。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我竟也会有错觉,太美好了,便觉得不真切。但转念一想,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大自然更真实呢?喜怒都写在脸上,爱恨从来都清晰可见。
不真实的大概就是自己了。
别人的馈赠总会觉得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别人的赞同欣赏总会认为是有求于你的讨好;别人的一个无谓眼神里你总会觉得里面写满了信息。。。。。。
好吧,我承认我这二十多年过来听说了太多的套路,以至于现在竟也不知自己走的是什么路子。
那些让我耳朵长满茧子的道理,并没有让我过好这一生。终于知道,作茧自缚,并非空穴来风,毫无依据。
成长,并非就是一层一层给自己加上厚厚的壳,然后在生活里摸爬滚打,无懈可击,无需隐藏。
还记得那些无数次夏日乘凉不肯回家的我们总会互相说着那些未来的梦想,
是工程师,
是教师,
是医生,
是歌唱家
。。。。
每人一言一语,仿佛梦想就像是小时候眼角的泪说来就来似的。梦想那么多,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的指向,那就是相信自己一定会改变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更美好。
“你的梦想没有我的厉害“
“哼,我的才是最厉害的额,打你。”
可是,这走来走去,实现来实现去,厉害的从来不是我们,也不是那个把别人打哭自诩自己的梦想是最厉害的那个小胖子。
大多,我们都认不出自己了。谁还认得谁?
一层一层地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即使是这西风肆虐的陕北那也用不着这样的行头啊。
看镜子里的自己,嘲笑声听不见。
别人看镜子,却像个笑话。
失声哑语。
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一个故事。
一个女生从小物质优越,周围亲切美好。生活于她来说,是体验,但不是经历。
有一天,在农贸市场,当她为了零钱跟一位卖菜大妈讨价还价时,她忽然蹲在了地上哭了起来,并解开自己手腕上的表,摔向了远方。
所有曾经认知的生活,所有曾经有恃无恐的骄傲轰然坍塌。但却不见一片瓦砾,重建无从谈起。
中午聊天时,一个认识不久但洞察力超强的朋友直言不讳地指出我的阴暗面。
毫无怨言,反而感激。生命中需要这样独立鲜明的个体存在,他不会把你打哭,叫嚣着他的厉害,而是用目光看透表面的妆。
同样,我也想摔碎这些时间空间,然后找一个可以容纳我这个被包裹的有些臃肿的身体,蹲下去,像小时候的高度(好像对于我来说,蹲与不蹲,差别不是太大哈。傲娇)。
我也会哭。即使我是失声哑语的老八。
大不了眼泪噙在眼眶里,哽咽在喉咙中。
每日穿行在这座城市里,从西到东。
在车来车往,人头攒动中,自以为就可以寻到生命的意义;以为跟很多人在一起,就能找到最真切的自己的存在。
到头来,不过梦一场。
只有春秋真实地画在了脸上。
最近,一直以“世界和平”为心愿的薛之谦火到了大街小巷。
连放学回来不肯回家的孩子都不互相吹嘘自己的梦想,而是说着“神经病啊”,然后,互相争着“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把我当什么了?
我把你当什么了?
《刚刚好》中这样唱到:
镜子里的人说假话/违心的样子你决定了吗/装聋或者作哑/要不我先说话。。。。/流浪歌手会放下吉他/故事要美必须藏着真话。
刚刚好,天黑了。
你知道的,如果世界漆黑,其实我很美。
我要带着烂醉如泥的黑色,走进夜色中,直到走成浑身发白发亮。
走到理想几旬之后刚刚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