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把铯 133 原子基态的超精细能级跃迁 9192631770次定义为一秒,太阳一升一落定义为一天,地球围绕着它转了一圈为一年,彷佛一切都有循环。人生的循环又该怎么定义?人的一生只定义起点,未被告知过终点。每一个原子,我想他们是无序的,他自从诞生那刻起,便开始着运动,他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吗?他就这样一直运动着。我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核酸链,再到原子,无序运动之中又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使他们协同合作,让这行字映在你的眼前。人生在运动着,仿佛没有循环的迹象,但人生却又被年月日分割开来,仿佛每一年我们可以在一架飞驰的列车上坐着旋转木马。我倾向于他在循环着,周围的人可能换了一遭,却也只是换了容貌,精神上的感觉好似与过去一一对应,正如我觉得人,这种生物,从古代,指炎黄五千年前那时,思想未有质的飞跃,正如地球旋转了那么多圈,一切的改变不过物质从这运动到那儿。想到这儿,人的一生,该如何度过。我们自诞生那刻,被其他人所影响,被赋予种种的属性,有人在这种属性中找到了宿命,往此奔赴;有的人,背离属性的束缚,随心所欲,他们的宿命是活着,是让人生继续运动下去;但终究一切,是尘归尘,土归土。
余下几篇古文,情思却跨越千年
《送东阳马生序》
宋濂(1310—1381)明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观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了,不敢销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则緼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苦此。
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禀销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
东阳马生君则在太学已二年,流辈甚称其贤。余朝京师,生以乡人子谒余。撰长书以为贽,辞甚畅达。与之论辨,言和而色夷。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是可谓善学者矣。其将归见其亲也,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
《陈情表》
李密(224—287年)西晋
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愍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既无伯叔,终鲜兄弟,门衰祚薄,晚有儿息。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而刘夙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曾废离。
逮奉圣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臣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诏书特下,拜臣郎中,寻蒙国恩,除臣洗马。猥以微贱,当侍东宫,非臣陨首所能上报。臣具以表闻,辞不就职。诏书切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于星火。臣欲奉诏奔驰,则刘病日笃,欲苟顺私情,则告诉不许:臣之进退,实为狼狈。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犹蒙矜育,况臣孤苦,特为尤甚。且臣少仕伪朝,历职郎署,本图宦达,不矜名节。今臣亡国贱俘,至微至陋,过蒙拔擢,宠命优渥,岂敢盘桓,有所希冀!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母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
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养刘之日短也。乌鸟私情,愿乞终养。臣之辛苦,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愿陛下矜悯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幸,保卒余年。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记承天寺夜游》
苏轼(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宋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xìng)交横(héng),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项脊轩志》
归有光(1506~1571)明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稍为修葺,使不上漏。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亦遂增胜。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阶寂寂 一作:堦寂寂)
然余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迨诸父异爨,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东犬西吠,客逾庖而宴,鸡栖于厅。庭中始为篱,已为墙,凡再变矣。家有老妪,尝居于此。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抚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先妣尝一至。妪每谓余曰:“某所,而母立于兹。”妪又曰:“汝姊在吾怀,呱呱而泣;娘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语未毕,余泣,妪亦泣。余自束发读书轩中,一日,大母过余曰:“吾儿,久不见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类女郎也?”比去,以手阖门,自语曰:“吾家读书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乎!”顷之,持一象笏至,曰:“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间执此以朝,他日汝当用之!”瞻顾遗迹,如在昨日,令人长号不自禁。
轩东故尝为厨,人往,从轩前过。余扃牖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
余既为此志,后五年,吾妻来归,时至轩中,从余问古事,或凭几学书。吾妻归宁,述诸小妹语曰:“闻姊家有阁子,且何谓阁子也?”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其后二年,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想到我
《氓》
国风·卫风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换而言之,我的一生该当如何度过,更近一步,现在的研究生生活当如何度过,下面这篇博文到有几分趣味:
用了一天的时间,耐着性子,仔细地拜读了领域内一篇综述论文。论文是一代宗师的嫡传弟子写的,堪称完美,实在是太好了,甚至有幸读到此文,让自己感到幸运。论文构架恢弘,结构严谨,内容深刻,具有前瞻性和洞察力。
阅读一篇好论文,就如听一首经典的音乐或者看一幅名画、名字帖,真是一种高级的精神享受。读这篇论文,既有扑面而来知识概念的科普,也有各种思维理念的启蒙,甚至还能感受到难以言说的语言魅力。我犹如坐在大师面前,听她娓娓道来,如沐春风,感受到思想的力度、语言的创造性,是一种综合的多重感受的混合。
阅读过程中,有一种似懂非懂的感觉,充满了各种美好的,稍纵即逝的想象。与过往经验产生各种关联,引发了我数不尽的突发奇想,浮想联翩。犹如喝醉到了酣处,心潮彭拜,似醉非醉,亦真亦幻。又如一场刚开始的懵懂恋爱,云缠雾绕,似懂非懂,充满了各种新奇感觉。
但是,阅读过程中也有一些不好的感受。心理上会感受到一种压倒性的胁迫,感觉被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臣服,甚至会产生嫉妒、仰慕、崇拜和迷信复杂感觉,感慨与他们差距实在是太大了,高山仰止感觉之后的失落。
论文看到最后,内心甚至产生了一丝丝的伤心和绝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并不适合吃这碗饭,是否应该考虑考虑需要改行了。感觉人家做的工作,这辈子肯定是学不来的了,更不敢奢望去超越。深深地感到自己好没用,干这行似乎注定是没前途的。
时常想,科研或许需要充裕的时间,足够多的闲情。想读论文的时候,就不用考虑时间,也不用做计划,就一股脑儿地读下去。可以读三五天,也可以读三五个月,中间从不间断,也没有人打搅。一边读论文,一遍写读书报告,写下自己的心得和认识。读了一段时间,将自己的笔记整理一下,梳理出自己有哪些新认识、新想法、新打算。这时候,约两三个知己,喝喝茶,喝喝酒,就这这个话题,天马行空的聊一聊,吹吹牛,畅想一番。找出别人做的不足和缺陷,提出自己的解决思路,然后,在于好友交流碰撞一下。酒足饭饱,讨论意犹未尽之时,尽兴而归。
足不出户,闭门谢客。将自己看到的研究,想到的思路,开始实践操作。或者是数理计算,或者是绘图表达,或者是文字阐述。起早贪黑,进入了与世界隔绝,个人思想的激荡创作阶段。时急时缓,断断续续,不断探索和摸索。大框架做出来了,再想个小工匠一样,打磨每个环节,每个细节。最后,将自己所有想法都精益求精的做了出来,收获总结一下,不足也自我评论一番。点上一支烟,看着自己的心血所成,心中也有了几分成就感。
再约几个朋友,让他们提提意见。或者参加一次学术研讨会,让大家都评论下,将当局者迷的错误,被同行指出来。优点得到确认,缺点得到自省。这时候,将论文投出去,一切都随缘吧。不急不躁,从容不迫,优雅淡定的做一点点研究,搞一点点学问,当成小爱好,小乐趣。闲情逸致之处,做一些让自己感到美,感到开心的研究,与三五个好友,畅叙抒怀,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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