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一位沾亲带故的表婶来我家购物。
我一边给她拿货一边与她闲聊。
话题扯到了前几天老公老家村子里那位去世的大婶。
我感叹大婶在床上无知无觉躺了一年多,有几次防老的寿衣都穿上了,又缓了过来。这次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去世了。
来购物的这位表婶是去世大婶的娘家弟媳。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位姑姐真是位苦命人,从头苦到尾。当初嫁到你们村里我姐夫家,他们家兄弟姐妹众多,连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她白手起家起早摸黑做卖豆腐的营生,将家搞得红红火火,好不容易熬到儿女都大了,她退休了本该享享清福了。回到老家住了还不到半年,如果不是与姐夫赌气也不会发病,不发病就不会变成个植物人。
她变成植物人后,我姐夫在护理她这方面还算可以,但是这次又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才导致她不幸离世。
这次姑姐的葬礼上,我们作为娘家人是有话要说的,姑姐为他们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死得太不值了。表婶义愤不平地道。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惊觉大婶的去世是一场意外,而不是寿终正寝。
便小心翼翼地问,某大婶不是自然死亡啊。
那天晚上我们去吊唁,因为乡村路窄去吊唁的车辆又多,屁股都没坐热就因为要给人挪车,匆匆忙忙去又匆匆忙忙的回来了。至于大婶是怎么去世的竟一无所知。
这位表婶道,你不知道吗,她是被烟薰死的。我那姐夫平时照顾姑姐挺仔细的,这次他给她喂了晚餐后,自己出门去别人家串门闲聊去了。
留下姑姐这个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人一个人在家,房间里电暖炉开着也不关就出门了。谁知道电炉火力开得大,将放在床边的纸尿裤烤着了,接着被子也燃着了。
等到周围邻居发现的时候,大姑姐睡的房间满房的黑烟,大姐已经被烟熏得脸都变成了黑脸包公,人早没了知觉。
她如果能动,能喊,都不至于被烟熏死。或者身边有个人,也不会如此。哎,人生没有如果,她去了也是种解脱,只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去让亲人难以接受。表婶叹息道,本来娘家人是要发脾气的,可是想想,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娘家人发脾气,难堪的还是两个外甥,遂收回一肚子火气,让姑姐安安心心入土为安了。
听完我震惊不已,觉得这位大婶的命也是真苦。不过她这悲苦的一生总算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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