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领导的中央博物院筹备处的留英伦的三只著名“海龟”,除了上章所述二只大鼎吴、夏之外,就是一女将曾昭燏,乃曾国藩家族后裔。曾家书中有一段话:食之得不得,穷通由天作主,予夺由人作主;业之精不精,则由我作主。然吾未见业果精,而终不得食者也。农果力耕,虽而饥馑必有丰年;商果积货,虽有壅滞必有通时;士果能精其业,安见其终不得科名哉?即终不得科名,又岂无他途可以求食哉?然则特患业不精耳。有真才实学,天下之大,必有用武之地,吾辈,亦当勤学,业精,才是立世之本。
曾家有一位很了不起的女眷郭筠夫人。34岁成为寡妇,曾氏家族重大内外事物皆由她决断。晚年立“家训”六条“,策勉男女儿孙要谋强自强自立,同时不要求女儿、孙女缠足,不赞成八股文章,亦不愿孙辈去考秀才,却要他们学外国文学,接受新式教育。曾昭燏就是在这种家风熏陶中长大,曾家子孙个个成才。孙女曾宝荪开设女校,以祖母书斋艺芳之名作纪念。
曾昭燏毕业于艺芳女校后,二哥曾昭抡为其补习,考入他任教的中央大学外文系,听了胡小石两堂关于甲骨文及金文课程,大受震动,兴趣大增,遂转入中文系,听课,登门请益,按旧式规矩叩首拜师,后移居胡小石“愿夏庐”,三楼为藏书楼,读书其中,竟日不下。成为胡小石得意门生。又受二嫂俞大絪之说,渡海求学,成为中国首外赴海就读考古学的女性。俞大絪是历届庚款中唯一录取的赴海外留学的女性。这里不得不说曾昭抡思想之解放,出资送妻子俞大絪入沪江大学求学,后才有俞留学。又节衣缩食,设法让弟妹们入学读书,曾昭燏留学也是他出学费,大哥曾昭承出路费。曾昭燏在伦敦大学,与吴金鼎、王介忱、夏鼎等三位海外学子不期而遇。
2024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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