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猫 ||第十五章 大黄归来 遭遇驱赶

少年与猫 ||第十五章 大黄归来 遭遇驱赶

“娃，你父母呢？”

陆小满把进城的目的和家里的情况又给胡爷爷讲了一遍，胡爷爷搓搓鼻子，冷空气早已将他的鼻子冻红了。

“小满，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爷爷，爷爷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会尽所能帮助你。”都是穷人，胡爷爷觉得应该互相照应。

“谢谢，胡爷爷。”陆小满非常礼貌地表示感谢，心里也踏实了很多。

“你这晚上在这干嘛的？”

“我的猫，它叫大黄，跟我从家里出来的，今天在这里丢了？”

“橘色斑纹的？”

“嗯，嗯。”

“我刚刚在那个巷口有一只猫蹿过去，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爷爷眼睛不太好，看得不是很清楚。”胡爷爷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指向巷口的方向，胡爷爷能理解陆小猫带着一只猫的举动，他特别理解这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他之前捡到一只流浪狗，一直陪伴着他，后来在路上被车碾死了，胡爷爷心痛了很久。

“谢谢，胡爷爷，我过去找看看。”

胡爷爷又想起他那只流浪狗了，心还有些痛，他朝着陆小满摆摆手，迈着缓慢的步子，微倾着身子走了。

胡爷爷刚走，浩子就过来了，摊开手向陆小满摇摇头。

“刚遇见胡爷爷说在巷口看见一只黄猫，我正打算过去看看。”陆小满说。

“走。”

“大黄，大黄……”在这寒冷的夜晚，两个孩子只手合起来套在嘴巴上，压低声音喊着一只猫的名字，而声音在他们的心底是特别响亮的，真诚的。

“喵嗷”

“浩子，我好像听见大黄的声音了。”陆小满听到了模糊的猫叫声，他又有些不确信，他静下心来听，又没有猫叫声，他想也许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小满再叫一声，那个声音又回应了他一声，可这声音来自何方，他依旧很迷茫。小满不停地叫唤着，大黄不停回应着。大黄的声音不是那么轻脆，好像是被困在了哪里。

经过半小时的排查，他们一步步接近了声音，原来大黄被困在了垃圾桶里，因为垃圾桶的盖子是向内开的，大黄躲进去便无法出来了。

陆小满兴喜地救出了大黄，大黄不停地喵，诉说着自己的恐惧。

晚上陆小满和浩子挤在一张只有九十公分的单人床上，大黄蜷缩在他的脖梗，安然地打着呼噜，浩子磨牙的时候像老鼠在偷食。

新的环境看起来是有容身之地了，可陆小满内心一点也不踏实。他深思着胡爷爷晚上跟他说的话，他必须学会选择。

第二天早上天色刚有些光的影子的时候，整个城市还在沉睡的时候，而整个院子里就骚动了起来，开门声，做饭声，推车声…… 这个院子里面有住着环卫工人，有做早点摊的，有工地的工人，他们都起得特别早，为这个城里人的一天生活做准备，而作为乞讨者，早晨，特别是周一的早晨是最清闲的时候。

陆小满还不习惯这份嘈吵，虽然他昨夜睡得很晚，可此刻他已经清醒了。而他不敢起身，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他怕惊动紧贴在他身边的浩子，还有房内正熟睡的一家人。陆小满看到第一缕阳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可浩子一家还是没有醒来。陆小满在老家就有早起的习惯，喂鸡，打理菜园，做饭。如果田里有农活，他会起的更早，而此时他躺在这里如千万只蚂蚁窝里，蚂蚁在他的身体上爬行，又痒又痛，而他根本不敢动惮。

大黄早已按耐不住了，它想出去方便了，陆小满只好不停地抚摸着大黄，安慰它，让它等待一会。

“喵嗷，喵啊……”大黄快要憋不住了，它叫了起来，它的呻吟打破了这黑暗小屋里的安静。浩子翻了个轱辘，差点掉到了床下，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看墙上的挂钟说，“困死我了，才八点，你叫什么？”

“它可能要出去方便了，在家都有猫洞的。”陆小满解释道。

“那快开门啊！”浩子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生怕猫屎会拉到房间里

陆小满赶紧开了门，大黄立刻冲了出去，陆小满抓着他那破旧的棉衣边穿边追了出去，大黄顺着楼梯一溜烟就跑了下去，跑到了院子里，院子里都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可猫方便的时候需要泥沙的。大黄急得嗷嗷叫。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看见大黄就像看到怪物一样，惊呼着。“啊，有只猫。”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大喊，“谁家养猫了？房东说不许养猫养狗，难道还嫌人住的不够多吗？”

陆小满从楼下跑了下来，连忙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的猫？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新来的？”女人瞪大眼睛，手叉腰，打量着陆小满。

浩子的奶奶也从屋里边说，“没事，没事！”边拉着女人进屋。

可那个女人一把甩开了浩子奶奶的胳膊，放大嗓门喊道，“你们都出来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孩和猫。”

女人的嚷嚷声像吵架一样，各家都推开门挤到院子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也埋怨着不该养猫。

浩子的爸爸妈妈也起来了，杨大兵站在楼上喊了一声。“我家浩子的朋友，就住一晚，马上就走了。”

“可赶紧走，本来这院子就够脏了，弄只猫在这到处偷东西吃，拉屎撒尿的，还让人怎么住，明天我再看见，我可就告诉房东了哈。”那个女人仰头跟杨大兵嚷嚷道。说完进屋了，啪得一声光上了门。大家也就叽叽咕咕各自回屋里了。

大黄急得团团转，“小满快开门哈。”

陆小满已经被这群人给惊住了，浩子奶奶的提醒之后，他赶紧打开院子的大门带着大黄跑去了。

拥挤的居民楼找不到一点泥土的味道，陆小满和大黄跑出这片居民区，在路边绿化带里，大黄给植物上了点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