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之诗：征战苦

1

渐渐之石，维其高矣。山川悠远，维其劳矣。武人东征，不皇朝矣。

渐（chán）渐：山石高峻。高：通“辽”，广阔。武人：指将士。不皇朝：无暇日。皇，通“遑”，暇。朝（zhāo），早晨。此句言无暇至天明，即等不到天明就出征。

【白话】巉巉的山石，是那么高啊。山川太遥远，是那么辛劳啊。战士去东征，等不到清早啊。

2

渐渐之石，维其卒矣。山川悠远，曷其没矣。武人东征，不皇出矣。

卒：通“崒”，读作zú，山峰高耸险峻，山顶，突兀；曷其没矣：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不皇出：只知不断深入，无暇顾及出来。

【白话】巉巉的山石，是那么险啊。山川太遥远，何时能走完啊？战士去东征，无暇离征战啊。

3

有豕白蹢，烝涉波矣。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武人东征，不皇他矣。

有豕白蹢（dí），烝涉波矣：天象。夜半汉中有黑气相连，俗称黑猪渡河，这是要下雨的气候。月离于毕：天象。月儿投入毕星，有雨的征兆。滂沱：下大雨的样子。不皇他：无暇顾及其他。

【白话】有只猪白蹄，游水过河啊。月亮遇毕星，滂沱大雨下啊。战士去东征，无暇顾其他啊。

【赏析】

兵士们去征战，山高路远，山险路难，他们无暇稍事休息。更有甚者，大雨滂沱，也在所不顾，仍旧征行。他们是在为保卫祖国而如此吃苦耐劳、征战不息，甚至无暇它顾，诗反映了兵士们为国不辞辛苦的精神。诗无其他征人诗的哀怨，然而感叹中蕴含着深深的劳苦之忧和家乡之思——这“不皇他矣”的“他”，就包含多少牵动他们心肠的事啊。正如明代诗人钟惺所说：“三‘不皇’皆有意，‘不皇他’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