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初,我温柔善良的母亲24岁那年和我父亲结婚。
在那个破旧低矮的土房子里,母亲做了新娘。第二年生下了我。第四年生下了我妹妹。
但是,我父亲因为有外心了,对我母亲每天非打即骂。
后来,在我姑姑的帮助下,我们全家搬到县城。我父亲靠力气上山拉石子赚钱,我母亲靠人工砸石子维持生计。75年十月生下了我大弟弟。
82年生下我二弟以后又回到家乡,那个让我母亲憎恨的家。
她怎么也不愿意回到原来的住处,就在新分的宅基地上盖了新房;1998年我大弟弟在那里结婚,大弟弟借口要翻盖房子,让我父母搬出来住,我父母就住在别人家的房子里。
此时我父母结婚时的老房子早已破败不堪。尽管 那片我爷爷闯出来的宅基地写的是我父亲的名字,但是我母亲一年到头不愿意多看一眼。那片土地滋生过母亲太多的痛苦和憎恨。
2012年春天,在邻居们的劝说下,征得父母的同意,我出钱在那片宅基地上盖了九间房子:5间正房、一间大门、两间厨房、一间南屋。
2015年7月,父亲在那里猝死,享年67岁;2021年母亲中风,在省城和泰安住院数月,弥留之际非要回家,2022年二月初在大弟弟的家里她一直昏迷,直到二月十八日凌晨她被抬到这个家里。我们都告诉她到她的家了,她及其清醒地看了最后一眼她的家,吐了最后一口气,闭上眼睛溘然长逝。
那一年她77岁。
在我看来,母亲憎恨这个家,却也留恋这个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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