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下,赤栏中,有一黑衣女子,唤作兰衣,隐于一众灰衣男子之间,举杯豪饮,开怀对酌,好不自在。
“掌柜,再来三坛,输的人付账。”兰衣大手一挥,三两碎银就飞到掌柜面前。掌柜揽进钱罐里,转身拿出三坛酒,用手箍着放到桌前,“少喝点,今日存货不够了。”
兰衣抬起头,英气的脸庞微微透红,迷离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欢喜的目光,“好了,诸位,今日酒坊存酒没剩下多少了,我看就到此为止吧!”起身下楼,到门口停下了,“掌柜,明日多备些酒来,我还会来的。”话毕,上马飞驰而去,一众男人争相付钱,追随去了。
掌柜边收拾边想,兰衣姑娘一个月来都会到此饮酒,从一人独饮,到后来掌柜自己与之对饮,再到现在一群人与她赌酒,酒越喝越多,掌柜曾问过她,她说:“此酒非陈年佳酿,但味醇浓香,再加上此地是赏月佳处,在此饮酒,乐哉,乐哉啊!”
次日,辰时,兰衣又来了,下马一跃,转眼就做到桌前,“掌柜,良酒备齐了么?今日我约好人来此斗酒,战个痛快!”
掌柜拿起几坛酒,走到兰衣面前,“姑娘,不知此次赌注为何物啊?”
“我!”
“你?”掌柜拿酒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难得笑了笑,“是嘛,那我可要看看,究竟谁能迎到姑娘这门亲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掌柜续着酒,看着兰衣把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喝倒在桌子下,直到最后一个人。
兰衣站起来,抹了抹嘴,笑着说,“看来今日还是我赢了,”回头看了看掌柜,“掌柜还有多少酒。”
掌柜清点了一下酒坛,说:“还有一半。”
兰衣冲掌柜笑了笑,“我看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继续。”说完,哼着小曲走了,剩下一堆烂醉如泥的男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转天黄昏,兰衣还是如往常般下马,上楼,坐定。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男人在后面跟随了。
掌柜未等兰衣说话,拿起一坛酒就坐到了兰衣对面,“姑娘为何今日来的如此之迟啊?”
兰衣扯了扯袖子,“昨日情景,想必掌柜也看到了,没有一个能喝过我的,我何必再在此地浪费时间呢?”
掌柜看着兰衣笑了笑,“不知姑娘昨日的赌约今日是否还算数?倘若还算数的话,今日就由我来试试,如何?”
兰衣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当然算数了。”
掌柜给兰衣斟满酒,再给自己倒上。一杯,两杯,第三杯刚下肚,兰衣的脸上一下就红了,晕晕沉沉的趴到了桌子上,掌柜扶起兰衣,慢慢移到客房里,为兰衣盖上了被子,将要走时,听到兰衣嘟囔了一句:“你明白了么?”掌柜没有回答,关门下楼去了。
转天早晨,掌柜刚打开店门,兰衣姑娘背着行李,一脸铁青的出了门,没多久又回来了,板着脸问:“我的马呢?”
掌柜回头指了指后院,“在马厩里吃草呢。”
兰衣听罢,向后院走去。不久,掌柜先是听见一声尖叫,后又看到兰衣跑了回来,一把抱住掌柜,“我就知道你肯定明白了。”掌柜也抱住兰衣,开心的笑了。
后院马厩里两匹马在吃草,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两匹马的马掌上刻着同样的字--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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