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团子已经两岁多了,说起团子小时候,老公总是两个手掌排到一处,“刚生下来就这么一点儿。”
我笑道:“哪有孩子生下来这么小的。”
不知为何,他总是一次比一次笃定。
因为自己是留守儿童的缘故,我一直坚持把小团子带在身边。
虽然我爱她,但在照顾她的过程中,也曾无数次崩溃过。
尤其是一面承受着生完孩子,身体无法痊愈的病痛,一面亲生父母婉转地表达希望我再生一个儿子,加之偶尔孩子闹起的情绪。
当然,这其中也有我无能的缘故。
在我安抚不好她的时候,我也发过脾气,摔过她的饭碗,甚至用暴力对待一个没有情绪控制力的孩子。
我想在我的生命中,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比我的孩子原谅我更多。
无论经历了怎样的狂风暴雨,她永远是那个会跑过来紧紧抱住我的人。每次事后一句微不足道的道歉,总是能轻易换来她的笑脸和原谅。
有一回我知道我实在伤了她的心,自己也很愧疚,就对她说“你打妈妈的手把。”说着就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那一次,我记得是我为了躲开她的纠缠,一个人坐在厕所里写东西。结果被找到,我不仅没有满足她想与我亲近的愿望,还冷漠地将她凶走。
后来我听到她哭着在房间里叫爸爸,但是房间里有的只是一张我和老公的结婚照,他在外地工作。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冷漠让她过得和留守儿童没有分别。
但说到打手,提出的目的何尝不是为了让自己心中更好过。况且,那晚她根本没有舍得打我。
后来,我只是放下手机和她聊了一会儿天,她便高兴得不得了,就连我随后拿给她的每日坚果,都有大半喂了我。每次我一颗嚼完,她就赶紧递上了另一颗,时机掌握得恰恰好。
从外婆家小住回来那次,我晕车严重又中了暑,还没打开房门,脚底就已经打晃,待到房间,我一倒在床上,就失去了意识,我不知道自己是那么快睡去,还是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只看到团子一个人在床边叫妈妈。
勉强起床给她换了尿布,准备了吃食,待我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团子竟自己找来了牛奶喂我,连吸管都给事先插好,然后又在抽屉里找来了创口贴,贴在我的头上。因为不久前,她半夜发烧,我将退烧贴贴在她的额上,或许小小的她以为效果都一样。
而如今,她在我的身侧睡着。
我就像大多数的家长一样,做着孕育一个听话的好宝宝的美梦。一个时时刻刻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算我偶尔不理她,也从不哭闹的好宝宝。
而那睡着了的小小的人,是否也有梦,梦中是否也拥有一个听话的好家长,在她需要的时候,就能立即上前抱一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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