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今天，大姐和姐夫就要奔向遥远的南方。临行的天气有点儿冷，大姐裹长棉袄，把能带的东西不停地往包里塞，姐夫时不时地牢骚两句，“这个都是些哪个地方都有的还装，不嫌累啊！……”。大姐接着就反击“上班后，你有时间出来买啊！……”。他们你一句他一言的还是把行李装得满满的。要赶火车，他们匆匆忙忙地背着沉重的行囊，提着大包小包往柏油路的方向跑去。

     路上的车儿总是满满的，人都挤得不见缝隙，从车前方往里面看去，黑压压的，人叠着人，就像水果一样堆叠在了一起。总算，有一辆见空的汽车停了下来，姐夫急忙把行李塞进车里，然后与我们寒暄告别。外甥面无表情，傻乎乎地现在路边看着父母，一点儿告别的话也没挤出来。大姐对着外甥再三叮嘱，眼里满是不舍。外甥很不情愿地低着头半天从嘴里跳出半句话，“知道了……”。大娘抱着“宝儿”与大姐告别，点头轻声回应，让他们放心。车缓缓启动，大姐和姐夫急忙扎进了车里。“宝儿”似乎也知道了离别，招着稚嫩的小手与大姨告别。大姐也将手伸出窗外挥手道别。

     车子慢慢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火柴盒。大娘依然坚实地站在路边，用矮小苍老的身躯护佑着幼童，眯着遍布皱纹的眼睛恋恋地望着车子消失在远方。风儿卷起了她一丝丝花白的头发。外甥像一个木头一样呆呆地站着，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风吹起的尘土或许迷蒙了他的眼睛，抬起手搓揉起来。也许他还没明白过来，依然错愕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