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打牌,我向来是没有兴趣的。一来牌技差,总是输,心情也难免不好起来,尤其是连输的时候,再没有比那更让人挫败的了。二来我觉得打牌就是浪费时间,有那个闲工夫,干点别的什么不好么?既输时间又输心情,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我不爱干。
今天要讲个关于打牌的电影——《茉莉牌局》。这个电影我连刷了两遍,全程五个小时。连我儿子都不耐烦了,直在我耳边啰嗦,妈妈你啥时候看完呀?我还要等着看奥特曼哩!
既然是关于牌局的事,但电影开端讲的却是滑雪比赛。不要以为这跟牌局没有关系,其实这个才是电影的关键所在,而那些夺人眼球的刺激牌局反而是为滑雪比赛陪衬的了。
茉莉是一个滑雪运动员,但老天爷给她发了一手极烂的牌。茉莉小时候因为长期刻苦训练,导致脊椎严重变形,只能用金属固定起来。医生当即就宣判这孩子以后再也不能滑雪了。可是一年后,茉莉又站在了滑雪比赛的现场。
这时,老天爷就想啊,你这打不死的小强还不肯认输么?再发一张烂牌给你!于是,茉莉在比赛时意外的被一根树枝扯掉了滑板,失去滑板的茉莉来了个狗啃泥似的的坠地,再次与冠军失之交臂。
这下,茉莉彻底认输了,为啥弟弟是滑雪竞技的世界冠军,总是接好牌,而我就得一次又一次失败,总是接烂牌?于是,茉莉来到大城市给人打工,再也不想那个冠军梦了。老天爷,你不让我拿冠军,我就不拿呗,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逃,逃,逃。可天真的茉莉以为老天爷就此放过了她,不给她发烂牌了,没想到这烂牌还是一张接一张的发,发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茉莉无意间成了一名组织私人牌局的助理,工作就是给一些明星和富豪打电话,把他们聚集到一块儿赌博,给他们提供赌局的服务。茉莉每次能拿不少小费,既买了房又买了车。这时,老天爷真的看不过去了,又盯上了茉莉。谁叫你活得那么滋润舒坦?有经过我同意么?有问过我感受么?说时迟那时快,倏的一声,一张烂牌飞到了茉莉手中,茉莉被老板以莫须有的罪名开除了。可是茉莉不服气呀,见招接招,见牌接……不接也得接呀,总不能叫老天爷把牌收回去,重发一张吧?这回,茉莉一咬牙,和老天爷杠上了,拿出全部积蓄梭哈,自己开起了牌局,把老板的客人全揽了过来,比老板做得更加出色。
如果你以为老天爷没辙了,那你又错了。老天爷大手一挥,刷的一声,又一张烂牌驾到。茉莉因不同意同伙破坏赌场规矩,又被同伙踢出局了。茉莉的金饭碗就这样被人抢走了。
可茉莉也不是一个轻易束手就范的女人,她想,老天爷呀,你还想让我再认一回输,没门!冠军梦我输给你了,可牌局不能输呀!那是我的发财梦。于是她只身一人来到纽约,重操旧业,东山再起,比先前做得更好了,一年收入达到了四百多万美元,可谓是站在人生巅峰。
这时,老天爷站在更高的地方仰天长啸,心下暗道我就不信整不死你。嗖嗖嗖,几张连环夺命牌从天而降。哈哈,这次怕是你接不住了。于是,茉莉又又又被客户出卖了。于是,茉莉被人用枪指着差点爆了头。于是,茉莉变得一贫如洗。如果说以前的茉莉一直游离在犯罪的边缘,那么这次真的触犯了法律的底线。茉莉在入不敷出的牌局中抽取了提成。FBI通缉她,这回她再也逃不掉了。
但是,狡黠的老天爷给了她一次出老千的机会——给政府做污点指证人。如此便可免受刑罚处置,没收的巨款还可以加息还给她。如果不和政府配合,那么就在五百万美元和蹲监狱之间选择吧!
躲在一旁的老天爷偷偷笑了起来,这道选择题很容易吧?是个人都会选五百万美元好不?何况那些人罪有应得。你只需顺便指证一下。又不损坏你什么利益?但是我知道你将失去什么。而且失去的东西是你最在乎的。
然而,茉莉又一次让老天爷失望了。她宁愿认罪受罚,也不和政府做交易。茉莉之所以能主持那么久的牌局,就在于她的诚信。她把顾客的信息资料,把个人的信誉看得比生命更重要。这是赌场的规矩。虽然明面上并不是光彩的东西,但盗亦有道,有点像中国人的江湖义气。
在私设牌局中,茉莉从不出卖肉体,不与人合谋算计她的客户。不管他人用感情还是金钱还是子弹,她一直坚持着这个职业的操守。甚至,她还会饶过做假筹码套她现金的人,劝那些输了很多的赌徒赶快回家与妻子团聚。尽管她是拉他们入赌局的人,同时她又怀有一颗恻隐之心。
虽然茉莉不参与赌局,但她又何尝不像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在第一次被老板开除后,她执意在这条错误的职业道路上越走越远。她挑战男权,挑战父权,赌上自己所有的积蓄和青春,只为赢得所谓的尊重,身份,承认,接纳。这些外界给予的肯定,永远没有自我的肯定来得真实。比如那个x玩家说赢来的钱比赚来的钱更好。他的成就感和存在感是通过毁灭别人而获得。茉莉的成就感和存在感是通过主持牌局来获得。这种感觉本就是一种虚幻。
那一次又一次借高利贷扳本,最终倾家荡产的赌徒身上,茉莉也看到了自己的贪婪和下场。在与老天爷的较量中,茉莉的贪婪也在不断加码升级。她的牌局门槛也从1万美元到25万美元,客户从身份简单的明星富豪到错综复杂的俄罗斯黑势力,最后因为膨胀的贪欲之心而面临牢狱之灾和生命威胁。她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叱咤风云的牌局老板,再到身无分文的污点之徒,这一切就像梦幻一样虚无缥缈,一戳即破。没有真正的朋友,没有安稳的睡眠,有的只是虚伪狡诈,提心吊胆,防不胜防。
大约是老天爷手上的烂牌发光了,又或者是茉莉已经厌倦了这种灰色地带的生活。她意识到牌局不是她真正的依靠和归宿。35岁的她,放弃了那个醉生梦死的暴利行业,重新找回了最初的滑雪梦想。在一次又一次摔倒中坚强的站了起来,成了人生真正的赢家。赢者并不是用金钱和地位来衡量的,而是在无数次失败后依然屹立不倒,不忘初心。
其实,拿到一手烂牌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放弃信心。就像电影结尾时,茉莉说到丘吉尔的名言,成功就是从失败到失败,永不丧失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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