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真正领略寒梅的风采,是我来到班组后的一次值乘当中,硬座十号车厢女乘务员小张,急急火火跑过来告诉我:“杨车长,我车厢有位孕妇,突然感觉肚子疼得厉害,你赶快去看看吧。”
我听到乘务员小张的汇报后,二话没说就带领安全员小孙,同乘务员小张一起来到了十号车厢,来到了那位孕妇所在的位置。
只见那位孕妇大姐,斜躺在坐席上满脸是汗,用双手捂着肚子不停地呻吟着。见此情景,我一边用温和的语气安慰她,一边又让安全员小孙,赶快通知广播员找医生。可是广播员连续广播好几次,也没有寻到一名医生旅客地到来。
这个时候,那位孕妇大姐可能是因为疼痛加剧,呻吟的声音比刚才有些更加厉害。鉴于目前的情况,倒让我有几分地着急。这毕竟是女人生孩子的事情,对于我这个还没结婚的小伙子来说,虽说曾经结过一次婚,但那只是一种象征性的,只是走了一个过场。遇到这种事情,我既不好问也不好说,完全是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
正当我急得无计可施的时候,在一旁的乘务员小张,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杨车长,何不把寒车长叫来,兴许她有办法。”看我这一着急,把这茬给忘记了。
在这之前我曾见过寒梅,给旅客或乘务员治病的场面。还别说就经过她一治疗,那真是立竿见影手到病除。要不怎么之前称她为“神医”呢。
有一次我牙疼地厉害,连吃饭喝水都成问题。可经过她用针一扎,竟然神奇的不疼了。没过多长时间,这吃饭喝水的问题,也得到了彻底地解决。但现在是女人生孩子,就不知她能行不能行。
虽然在我的心里,对寒梅还存在一些疑虑。可现在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因为广播了好几次都没有把医生找来。现在离前方停车站又很远,这时间不等人。拖一分钟就会给孕妇,带来一分钟的危险。
我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让安全员小孙到宿营车,把正在休息的寒梅给叫起来。小孙把孕妇实际情况简要叙述了一遍,其他休息的乘务员听到这个消息后,也纷纷穿戴整齐随时待命,看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这已经成了班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一次只要是班组遇上什么大事,无论是当班的乘务员,还是休班的乘务员,就连乘警、检车师傅、餐车前后台人员。都会主动聚在一起,出主意想办法,那真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共同把列车上发生的事情,给处理得井井有条。
不到一会的功夫,只见寒梅一改一身路服的装扮,头戴白帽子,嘴戴口罩,身穿白大褂,手里还拿着听诊器和血压计。完全是一副医护人员的模样,要不是她对我说话,我还真认不出她来。
只见寒梅来到孕妇的身边,我立即把所了解的情况,非常详细地向寒梅作了汇报。寒梅在听取我地汇报以后,一边认真进行询问,一边细心进行检查。
也许那位孕妇大姐,以为真的是医生来了,并积极配合这寒梅地检查。此情此景,看到寒梅为孕妇检查的样子,仿佛让我又看到了,当年徐英为我治伤的情景。
通过寒梅认真询问才得知,那一位孕妇大姐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她的丈夫是省城空军训练基地一名连长,眼瞧着分娩的时间快要到了,因为部队医疗条件好,本来丈夫想亲自来接她,却因紧急训练任务不能来接她。
这不她考虑到离分娩还有一段时间,就自己坐上火车,可谁曾想自己在这旅途中,身体却发生了变化。寒梅在检查当中发现,孕妇已经见红,通过这种迹象表明,这位孕妇大姐腹中的孩子,要提前降生了。
寒梅一改往日对我温和的口气,十分严肃地对我说:“杨大龙同志,孩子马上就要生了。这时间紧迫,你必须立即到软车厢,腾出一间包房。与旅客说明情况,旅客会理解的我们。让王大姐和李大姐过来帮忙,因为她们两个人都是过来人,准备好一套干净床单和被褥,把乘务员带的卫生纸都集中过来,再告诉餐车王师傅提前熬些小米粥和煮些鸡蛋。”
此时此刻,我这个堂堂的大车长,也被寒梅给指挥得团团转。一会儿干这,一会儿干那,还真有点像使唤丫头,让我跑得是一个满头是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在我的带领下,大家分头去做准备工作。由于孕妇大姐此时已不能行走,我就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将这位孕妇大姐抬到了软卧车厢,那一间被腾出来的包房。见到这种状况,周围的其他旅客也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
只见寒梅带着两位大姐,信步走进了软卧包房。开始了她们一场战斗,完成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我和其他同事都站在软卧包房门外,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着。
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们其他人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此时的心情,一点也不比包房里轻松。只能默默地祈求老天爷保佑,让寒梅她们顺利地接生,让那位孕妇大姐母子平安。
在焦急与等待之中,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三十分钟、四十分钟、一个小时。最后伴随着一声“哇哇”的婴儿哭声,终于把这沉闷的气氛,给彻底的打破了。紧跟其后的是,被欢呼与跳跃所代替。我们欢呼的声音,把周围的旅客都吸引过来了,与我共同分享这欢乐的时刻。
这时满脸是汗的寒梅,从包房里走出来了。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冲动,竟然在众多乘务员和旅客的面前,抱起了寒梅转了三圈。这一下倒让寒梅有些不好意思了,并连声说道:“快把我放下来。叫同志们看了,有多么不好。”寒梅说着,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我的这一举动,也真把周围的同事和旅客,给吓了一大跳。等我回过神来,赶忙把寒梅给放了下来。大家都一起都为我们鼓掌,这一下反过来,让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一切恢复了平静,我在寒梅地引导下,走进包房看望这一对平安的母子。当看到我们进来,那位大姐想要探起身,想向我们表示感谢,但被我们给制止住了。看着被抱着的那一个小生命,我还真想抱上一下,亲上那么一口。
只见那位大姐无比激动地对我们说:“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你们就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要不是遇上你们,我们母子还不知是一个什么样子。”
大姐稍稍喘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为了让这孩子永远记住这难忘的一刻,我就起了一个叫‘车生’的名字。虽说这个名字有点俗,但是蛮有纪念意义的。”
临到终点站的时候,我又给那位大姐丈夫,打了一个电话取得了联系,部队已经派车来接这一对母子。在站台上那位空军连长,当看到平安的爱人与孩子,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向我们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用军人最高的礼仪,来表达对我们由衷地感谢。
满月那一天,他们一家三口人专门来到我们单位,并在一帮战友地陪同下,敲锣打鼓地前来表示感谢。还真诚地送来了一面锦旗,一大篮子红鸡蛋,让我们班组又一次出尽了风头。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的班组与空军连长的部队,还结成了军民共建单位。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总免不了举行一些军民联欢活动。在载歌载舞之中,共叙军民骨肉之情,鱼水之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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