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离粤,8月15日,陈炯明返穗任粤军总司令。何香凝心力交瘁,染病在身,住进医院。医院里,她听到陈炯明要杀害廖仲恺的消息,第3次看望被囚禁的廖仲恺。廖仲恺示意有东西给她,她向前,五六个士兵横枪拦阻,不让走近。何香凝气愤已极,大喊:“你们放枪吧!放枪吧!我是不怕的!”她愤然推开士兵,接住廖仲恺的诀别诗。
17日,何香凝得到了陈炯明在白云山召集会议的消息。18日,大雨滂沱,何香凝浑身泥泞,抱病来到陈炯明的军事会场,与会者无不惊诧。惊呆了的陈炯明为何香凝斟了杯白兰地,要她换去湿衣。何香凝愤慨地说:“雨湿有什么要紧,我今次来,还打算血湿呢!”
接着,她厉声斥责陈炯明:“我问你,仲恺有什么对不起你?你们在漳州两年多,把孙先生在上海莫里哀路的房子抵押了两次来帮助你们的,不是仲恺吗?你们说仲恺帮孙先生筹款,要把孙先生的‘荷包’锁起来。难道只有帮你们才对,帮助孙先生就不对了吗?同样都要帮助,帮助孙先生更要紧,我们没有对你不起!”
陈炯明满脸尴尬,推说扣押廖仲恺都是部下所为,要将廖仲恺转移到白云山来。何香凝说:“我今天来,是没有打算回去的!人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至于廖先生,我也不一定要你们放他,但是,我一定要你们今天给我一个决断的答复,就是放他或者杀他。要放他就叫他和我一同回家,押上白云山就是明放暗杀。”
陈炯明环顾会场,部下对廖仲恺都素有好感,对何香凝的到来深表钦佩。他踌躇再三,觉得威胁已经暂时解除,勉强同意将廖仲恺释放。
陈炯明迫不得已,当面答应何香凝,放了廖仲恺,暗地命令叶举再次抓捕。
廖仲恺获释,和何香凝当夜直奔码头,乘船前往香港。
叶举带人,急急忙忙驱车直扑廖宅,宅内空空。掉转车头奔码头。
码头上,廖仲恺夫妇已坐上小船到江心。叶举遥望轻舟远去,碧水悠悠,气急恼怒,恨不得败坏一江水。无可奈何,只得回去复命、挨骂。
江心,廖仲恺问船工:“你是国民党员?”
船工:“廖先生,恕我直言,国民党现在太杂了——军阀、政客、官僚,都成了国民党员!这样的党……”
廖仲恺:“假如我再回广州的话,我一定来找你。”
“你一定会回来的。”
廖仲恺与何香凝安全抵达香港,旋转赴上海,与孙中山会合。两人关注苏俄与中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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