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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同样的每天,同样的24小时、1440分钟、86400秒,时间总是重复,故事总会不同,但情怀依旧不变。
18岁的时候,坐上离家的火车。在耳朵里单曲循环周董的歌,书包里背着喜欢的书,然后把头埋进沿途的风景里。
23岁的时候,坐上回家的火车。依然喜欢安静的一路向北,依然喜欢笔端的文化苦旅,还好,一切都是老样子。
18岁到23岁,真正留在心灵深处的不是长大,而是不忘初心的情怀。18岁的情怀,也许是一首喜欢的歌,一本喜欢的书,亦或一个喜欢的人;23岁的情怀,是一种循环往复的怀旧以及一份偶尔幼稚的欢喜,就好像在某个深夜看以前看过N遍的电影不会腻,就像在某个瞬间突然用几个小时翻找旧物,再用几个小时把它们原样放回去。
余华曾说:“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具有说服力了,因为时间无需通知我们就可以改变一切。”时间一往无前,那些年轻时很多看似可笑的梗,最后全都慢慢变成了我们对生命保持热忱的理由。
02
前些日子,回家了一趟。在高铁上,看见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叔拿着相机在拍车窗外稀稀松松的雪景,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在高铁上拿着相机拍风景,于是便饶有兴致的和大叔聊了起来。
我问他:“现在手机都这么方便了,而且像素也很高,您为什么不直接拿手机拍呢?”
他说:“手机和相机拍出来的东西,你每次看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拿手机拍的照片回头去看的时候,总会看到很多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影响心情,但是你拿相机拍出来的照片,以后再看的时候就只会看到当时拍的那些照片,只会记得当时拍照片的那些场景。”
我想起我的一位大学老师,他曾经告诉我,每次当他不知道自己忙了些什么的时候,就会翻开手机相册,然后看看这个月到底都做了哪些事情。所以你看,情怀这种东西,本身可能只是你微不足道的一个习惯,但却能够实实在在的给你带来欢愉。
所谓情怀,其实就是无限的美好,刚好都与你有关。你坚持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爱过的人,做过的事,即使早已远去,却还是在你的体内留有余温。
03
岁月不饶人,我亦未曾饶过岁月。这是木心先生的诗句,也是他的情怀。
木心先生出生于浙江乌镇的一个名门望族,自小学习诗词歌赋。十三四岁时,便已创作出自己的第一首白话诗。后来,饱读诗书的他又跟随刘海粟、林风眠先生学习中西绘画。这样的一个人,我们似乎很难与他跌宕起伏的人生联系起来。
然而,在参加反内战运动中,木心先生被国民党通缉,不得不逃亡台湾,后来又因嘲讽台湾的权贵,不幸入狱。在长达12年狱中生活的绝望等待里,木心先生偷偷写下65万字的《狱中笔记》,托人带出监狱,最终带来了精神世界丰富的宁静。
他说,“真正的贵族是不怕苦不怕累的,一个意大利作家写过,贵族到没落的时候愈加显得贵。”1978年,当木心先生平反出狱时,梁文道惊讶于木心先生的精气神,他的面庞随和,没有愤世嫉俗,也没有悲观失望。即使在狱中断了两根手指,他也依然保持着那个时代文人的气节。
我们不是木心先生,木心先生也不是我们。大人物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情怀,小人物也有“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情怀,每一种情怀都充满温度。
《追风筝的人》里曾说:“人就是这样,总会活在某个时限内,那里的世界也许是几年之后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但这又是我们无法突破的。为你,千千万万遍,遍体鳞伤还是会义无反顾,也许这就是人生。”
也许情怀,就是那一件让你义无反顾地为它千千万万遍的事情吧,多年以后,你喜欢的东西还在,还能让你感觉幸福,这样的东西可能在别人眼里毫无价值,但仅仅因为你喜欢,所以它们才有了存活的意义。
04
毛不易的《消愁》,我反复听过很多遍。真正打动我的,可能就是歌词里那八杯酒的故事。
“一杯敬朝阳 ,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乡, 一杯敬远方;一杯敬明天 ,一杯敬过往;一杯敬自由, 一杯敬死亡……”
八杯酒,每一杯都绵延醇厚,而又意味深长。从背上梦想的红妆到深夜苦涩的模样,从逆风飞翔的故乡到无处安放的远方,从人生苦短的过往到离场清醒的荒唐,每一个故事的转角都淋漓尽致地诠释着一种情怀。
之前在知乎上看到过关于情怀的一个回答,是这样写的:“情怀就是那种你作为一个十岁时就开始被人笑穷的穷孩子,仍然能被打动到甘愿为了它穷一辈子的东西。可以是爱情,可以是追求,可以是理想,可以是你想到的任何东西,但一定是个无比美好的东西。”
我相信,过往岁月,我们都曾抱着可笑的情怀独自走来。事到如今,只是踌躇于当年幼稚的想法,害怕自己一败涂地。然而,坚持一件只属于自己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很伟大、很美好的事情。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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