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忙中偷闲看了些书,在读完一本类似于小学教科书式的《你一定爱读的极简欧洲史》后,我决定整理下思路,写篇小感想。没有宏观的论述,只是品味历史,有点闲趣。
跳出西方历史框架,审视东西方文明差异。确实会给人一片新的天地。
结合温铁军《八次危机》以及这本书,加上近期人类学的基本热书《人类简史》,《钢铁,细菌,枪炮》简要谈下感想。
东亚文明因为在七千年前发现水稻和丝绸,而大不一样。从而使我们脱离了穿兽皮,茹毛饮血的饮食及穿着传统。感觉与野人大不相同。所以一开始,就有强调“华夷之辨”。加上凿空之旅以来两千多年的贸易顺差。人身上的毛褪去,性格温良,皮肤细嫩。渐渐养成了人种和文化优越感。
由于种植水稻,需要精耕细做,需要共同防患水患。进而需要有首领共同协调各个族群的力量。这就是中华民族的立国基础,一开始就奠定了大一统的基础。直至春秋战国,会盟诸侯,最首要的任务还是共同防御文化圈外的游牧民族。直至秦朝,由封建转入郡县制。中华民族饱受诟病的,就是政治过早早熟。
由部落,到酋长种族,到诸侯分封,再到大一统。东亚文明,起初就跨过民族国家的概念进入了政治协调的文明。然后为了降低大帝国的管理成本,各种温良恭俭让的教育,形成的地方宗族自治和士族群体。士族和宗族并没有太多国家概念。有时候还能抵消政府的一些行政命令。
而反观西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由于三面环海,欧洲大部分地区雨水充足,并不需要太多精细耕作,就可以通过采集和狩猎,获取大量食物。一个人进山,没被吃的,狩猎回来。长得高的,摘果子更加顺利。同时,人种的选择,也是得他们有着一种“可以流血获得的,绝不流汗”,沿地中海地区,由于贸易和航海,在数学历法方面更胜一筹。中东人发明了一神论。这是一个有意思的发明,他使得群体组织更加有效。人们不崇拜其他神,也不崇拜人。西方社会的这三种结合,到了现代,就形成了在一神论主体下,利用宗教组织形式,和地中海科学精神方法论探索模式,和北欧“流血可以得到的,绝不流汗获取”的一种扩张形式。以至于,直到近代,他们的国家观点,仍旧是“民族国家”。耶稣说“民族要攻打民族”,上帝派他来,就是结束这种乱象。但是到了一战,二战都没有结束。二战以后,欧洲试图组织成为一个政治国家,到现在还是失败的。
直到马克思,描述国家是暴力机器,都是狩猎采集社会这一套而来。这和我们古书上,对国家,宗社,社稷的概念是大不相同的。也许,我们的前辈看到他们这一套,开始肯定也是懵的。
欧洲文明的另两个分支,一个是东正教俄国,一个是基督教美国。
法国大革命,以及马克思的一套理论,经过俄国东正教的组织形式改造。也就是后来的“基层党组织”,使得政府的管理形式,可以深入到村一下,或者家庭(基督教有family group)。明代的吐司,清代的乡绅自治,乃至民国的保甲。基本还是皇权不下县。俄国的组织形式,有点像是西方社会加一个加强版郡县制。通过识别民族而统一字母,从民族国家转变为政治国家。
美国,应该算是英法战争的副产品。因为想攫取英国殖民地而输出革命,又是捐钱,又是意识形态输出,又是捐自由女神像。后来拖不下去,经过“门窗税”,“密西西比股票大崩盘”后,虽然美国独立了,法国也够呛。最后路易十六上了断头台,华盛顿看后台倒台,也乖乖说我不当皇帝,与英国签订了《杰伊条约》,避免了无法承受的战争。同时保持社会团体和民族的一定自治,以减轻大帝国的治理成本。从民族国家,转变为政治国家。
但是美俄两国的政治国家形式,和中国古代也是不同的。相当于一个罗马和希腊的翻版。希腊罗马作为奴隶制民主国家,百分之十的人有选票,另外百分之九十是奴隶。这种形式,在现在,只是通过铸币权和美元霸权的改变,将第三世界转化成奴隶而保持第一世界百分之十的选票。骨子里,还是科学方法论+一神论(一元论)+流血不流汗的逻辑。只是在这其中,加强了融合。
如果说,拿部落,民族国家,政治国家这一套来说西方社会,人家也肯定有点懵。欧洲人肯定会郁闷,凭啥说我们是落后的,你们是先进的。而且你们七千年前就是先进的。这和当时中国人读到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一样。是很懵的。
我们由于过早成熟,基本统治者天下大定以后,就开始鼓吹温良恭俭让。以减少统治成本。西方国家很难形成大疆域,大人口大大国。而互联网和大数据的应用,大大降低了大帝国的治理成本。由小国,通过殖民地贸易的财政动员能力,以及优势失效。欧盟和TPP也急着组成一个十多亿人口规模基础上的经济圈。这对于罗马希腊翻版的模式,是个巨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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