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一下班,就去公司附近的某家快餐店打包饭菜,为着六点钟有一节书法课。但在半道,学堂的依依老师——她是前台的负责人——发我微信,告诉我上书法课的美女有事不来了。而来上课的学生就她一人,相当于临时课时取消。美女顾氏,本是女人的闺蜜,因为想学书法,女人引荐来的。但她是生意人,大约平时很忙,至于预先安排好的时间,似乎往往有故,多数也不能完全自己支配。
而在我,因为已经买了盒饭——虽然岳母自上海来,还没回去,且晚上在家里做了丰盛的饺子——,琢磨着还是去学堂一趟罢。
及到学堂,暑假托班的孩子还剩好几个没有回去,因为家长没有来领;他们一齐都围向我,嬉闹了一通——这本是孩子的天性,我当然习惯。然后,我自顾在一张桌上吃饭,同时和学堂的丁老师絮叨些家常。她乡里的老宅,同我乡下隔壁村的房子一样,都在预建的高铁线上,定了拆迁。她们家是盼望拆迁的,所以我问起拆迁赔补的事,她自然津津乐道……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到七点左右,女人从店的楼下走上来——学堂在二楼——,她有点慌张地告诉我:女儿被猫咬了,出了血,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我急忙回家;半道打电话给在医院工作的戴诗人——戴兄——,询问他们医院,在夜里能不能打疫苗?他告诉我有的。
其实,早在三年前,女儿蓄过一只猫——普通的家猫——,就曾经被咬过,去了戴兄所在的医院打疫苗,也是在夜里。但这只猫后来被遣送去了乡里。现在的猫,来家才一个月,按女儿的说法,它从出生到现在才四个月。我万万想不到,它已经具备这样的能耐;何况是名猫——布偶——,原来名猫也可以如此野性。
然而事已至此,一切怨想都已徒劳。一径到医院;人很清,不劳排队,挂号、就诊,手续也不繁琐。医生询问女儿以前有没有打过狂犬疫苗,我说有过,她告诉我:原本要打五针,因为以前打过,现在只须打四针。我又把女儿上次打疫苗的微信记录截图给医生看,她仔细地看了日期,说上次距今不到三年,又可以省去一针,打三针就行。
我倒庆幸那时记了这件事,文也好,诗也罢,反正现在派了点用场。
于是先领女儿打了第一针疫苗,没费多少时间,顺利地回家了……
于是颇想起昨天午间读张中行老先生的《负暄三话》,内有《日记》一文,其中说“今日,以及以前,已定,可意也罢,不可意也罢,都是切身的,应该珍视,能有个比较明晰的痕迹,总比茫然一片好吧?这痕迹,我未必检寻,甚至未必敢检寻;不过知道有此痕迹,藏在那一堆本本里,终归是个安慰”。我也感到写日记的好处。直接的,有些记录可以即时检阅,单凭大脑记忆,年久的不用说,就是近期发生的事,也未必记得十分准确和详细;间接的,可以作为将来无聊时的一种回想。当然,这都是自我的一种作法,因为大部分的人本是平庸的——包括我——,所以,对于所记的人或事,于他人大抵无益。但这也没有办法的事。
杨绛先生说:“我们曾如此盼望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大约是的。也因为此,就像本篇一样,要零乱地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大约以后还会这么记。只我不知道,这样的文字算不算张中行老先生所谓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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