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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26

2018-04-26

作者: 李翔云 | 来源:发表于2018-05-01 21:13 被阅读0次

  邻居大叔没了,就在我回家享受周末的时候,一切是那么突兀:早上叔正在干活,突然就来了一句:我眼咋那么黑呢。接着双手抱着杨树向下划去,旁边的邻居赶忙去搀扶,现场一片忙乱:打“120”、搓胸脯、把脉搏、通知乡村医生……然而他还是去了,只留下一句“我眼咋那么黑呢”……

那时我正好路过,看到这个结果,我心异常沉重:第一次痛恨从家到县城的二十里路。

  返回县城谋生时,对婆婆说了一句话:“家里经常备着治心脏病的药。”她只回答了一句:“明儿就去街(镇)上买……”

  到县城我拨了妈的电话“喂”妈接了,“妈?”“嗯。”“妈”“嗯。”“妈!”“嗯?有事?”“没事,这边忙了,我挂了。”想起年近七旬的妈,心堵的慌。

  妈是城里的姑娘,有些木讷,但是嫁给当时富农爸爸时还是有些委屈,虽然爸爸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初师”。

  爸爸从农场回来的时候我只有四岁。随后的记忆是灰色的,来源于爸妈的无限争吵,吵急了爸爸会仗着自己的力气打妈妈一顿。我常常吓得只会躲在角落里无声哭泣……我居然这么无能,这也造就了我的性格:胆小、怕事、懦弱。我痛恨我自己!

  失去暗恋对象时,我自闭了十年,在我最美好的年纪我把自己藏了起来。妈守了我十年。终于走出来了:相亲、分手、相亲、分手……在对婚姻恐惧当中,每段恋情都无疾而终。邻居的嘲笑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去克服对婚姻的恐惧。三十岁之后妈终于开始了催婚:“你看那谁,比你小孩子都几岁了。”“别挑了,差不多就行了。”……和大多数怕催婚的人一样,怕回家,怕听见唠叨。

  但是我的婚姻还是在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仓促的降临了:某男,比我小五岁,来源于相亲。相亲后的某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打工的地点,让我很是意外。对,不是惊喜,是意外。我委婉的告诉他:我们年龄差距太大了。他居然告诉我:年龄不是问题,他爱上我了。对此,我心里嗤之以鼻,对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说爱,是多么的信手拈来啊。我问他“爱是什么?”他笑了“一种感觉”我内心是鄙视的。我又说:结婚是为什么啊?他说:我想有个家。我内心有些触动。我说:你走吧,我结婚不单单是为了有一个家,是想有一个温暖的家。他居然笑了:不结婚哪里知道家温暖不温暖?我沦陷在这句话里,是啊,不结婚哪里知道家温暖不温暖呢?

  把某男带回家里时,妈很热情,他走后,妈说:“他非你良人,你确定要和他结婚?”

  我肯定的说:“是的!!!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结婚么?”妈叹了口气:“好吧!决定好了就好好过日子。”我能看出来妈有些纠结。但她还是有条不紊的给我张罗起来……

  这场闹剧般的婚姻维持了不到一年,在一个小小矛盾中画上了句号。

  在家住了几天,我心情很不好很不好,很想到热闹的地方转转。所以就在村子里转了转。然后就被大妈式的人询问并安慰了半天,心情更糟糕了。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就这样出去、回家;出去、回家……周而复始的这一系列举动、在心情极度压抑下,体重轻了近二十斤。妈妈整天担忧,无声做着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再后来后来村里办了幼儿园,我被妈妈赶到了村办的幼儿园,在那片净土里,我的心也跟着纯粹起来,短短的三个月我居然从中走出来。在那些灰色的日子里,妈妈什么也没有问我,只是每晚十点之后便催我睡觉,期间,我居然没有失眠。8

  这件事发生以后,妈没有催促我再婚什么的,日子平平淡淡,我黑睡大明起,有时睁开眼睛,听着妈妈在厨房做饭的声音,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很安心。有时妈见我醒了,也不催我早起了,只是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昨夜下了一夜雨,早上天居然晴了……我也不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那些家常理短,听着儿时一些丑事,听着成长中那些她引以为豪的小事情……听着听着我的嘴角会不自觉的微微轻扬……

  过了三个月颓废的日子,我渐渐明朗起来,生活也有规律起来,对待孩子我越发耐心起来。

  走过了俩月,我开始接受相亲,一些貌似关心我的人特别热心的说“就你这样的条件差不多就行了,年龄这么大了,还离过婚……”我听不下去了笑了,“眼下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麻烦你们跑一趟,嘿嘿……”

  只有一些比较贴心的人问我“想找个啥样的?”我好不做作的说:“经历了这件事,我明白了,我不能委屈自己,不然宁可不结婚。”“这样吧,”朋友说:“有一个男孩,我觉得不错,要不我把电话给你们交换一下,如果谈的来,再见面,否则不见也罢。”就这样我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聊起天来,他的声音亮点很高,很容易让我想起民族男高音歌手。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春节后的一个傍晚,他见到我居然有些口吃,我有些哭笑不得,匆匆聊了几句,便商量第二天去市里玩一天。

  我们如约来到市里,闻到了久违的臭豆腐味道,我停住了脚步:“要不你请我吃臭豆腐?”他看我认真的样子,便买了一大碗,“你不吃?”我问“我不爱吃。”他站的远远的,耐心的等着我……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回到家里妈问我“怎么样?”“不知道,看今天晚上会不会打电话。”“嗯?做出格的事了?”我便把吃臭豆腐的事告诉了她,她指着我的脑门叹了口气“哎!你呀!”便不言语了。

  九点刚过我的电话准时响起来了,“想好没有,明天去哪里玩?”我一时无语了,恍惚了一下,“你决定吧。”……

  放下电话我沉默了好久,对妈妈说了一句“要不改天你见见?”“你觉得行就好。”“生活中哪有什么爱情啊,他能容得下我的缺点就行。是不?”“在等两天吧,我不想觉得你是赌气才结婚的。”“嗯。”其实我没有告诉妈,前夫在我心里的位置,连我以往谈过的男朋友都不如,短短的三个月,我连他的脸都记不住了,其他的呢,说实话,如果我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我是不会谈恋爱的。我通常把自己锁在自己的心底,让自己的心,一遍一遍的去触碰伤口,去摩擦伤口,在我的心表早被包裹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已经刀枪不入了。而前夫大概不知道我嫁给他,实际上是嫁给了那句话罢了,而离婚,只不过是那句话把我抛弃了,从而让我失去了奋斗的希望吧了。不过我得感谢他,让我懂得了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努力了,才会向着自己自己的目标前进,想的太多也是空想罢了,而妈的善解人意,让我提前感悟到了这些,她简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贵人,她恰到好处的转移目标,恰到好处的安慰,恰到好处的传导正能量,让我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让我提前站了起来,让我浴火重生了。不过后来“臭豆腐”事件却成了某人挂在嘴上成了奚落我的笑柄,不过我是打死不会承认的,居然落一个“唯女子难养也!”某事件不了了之,我也居然戒了臭豆腐,一个不爱吃臭豆腐的人陪你闻了半天臭豆腐味儿,戒了又何妨?这是后话!

  言归正传,我这个看上去木讷,老实,不善言辞经常受白眼的妈妈,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里,默默的教会我“坚强”是如何书写的,不是喋喋不休,不是苦口婆心,也不是高谈阔论,而是默默的,默默的关注,她怕我脆弱的心脏受不了,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曾说过,而是把我赶到幼儿园,远离那些闲言碎语,让我快速接受,长大。成长确实是痛苦的,而爱却是无声的……

  当然,这些我没有告诉妈,我恋爱了,整整一年,我等的起,妈也等的起。后来,我终于安排他们见面了,一切水到渠成……

  当我们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妈问我一句“和他在一起,你没有感到委屈么?”“委屈?没有啊,我和他一块儿,很放松,想说啥就说啥,没有一点包装。”妈笑了,又哭了,“妈以前错了,不该催你,让你走弯路了。”“其实跟你无关,是我分不清真关心,假温暖,而且我已经把他忘了,我实际上要感谢他,要不是他我怎么会遇见跟我一样像白开水似的人?我们门当户对,很合适。”妈笑了,我们那天说了很多话。而我们以前总是面对面,却相对无言,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事,而今一切不一样了……

  手里拿着电话,许久无言,我和妈内心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却害怕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怕有一天我找不到她了……想到这里我心一揪。忙拿起电话:“妈?这周末我没地方吃饭了,上你那里蹭蹭?让我感受感受大厨是怎样练成的?”“好!才吃饭的又来了!哈哈哈……”我内心阴霾一扫而光,我爆了句粗口“去他妈的坏心情!!!”我要找老妈共度美好周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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