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黄桷兰

        上班的路上，偶然发现了一棵黄桷兰。

        起初是淡淡的似曾相识的甜香，慢慢走进，香味也越来越浓烈。直到走到树下，看到那些纷纷洒落的花瓣，才敢确定真的是一株黄桷兰。

        这种味道，是记忆里最熟悉的。小时候，总是把它和黄桷树混淆。每次奶奶让去摘花，总是抓住一把嫩红的话就往回走。到家才发现，是黄桷树的花而不是黄桷兰。

        老家种了很多黄桷树，因为他就像文学教授，越老越有味道。而黄桷兰除了香味以外，别无所长。她的香味，不似梅花的浓，也不似玫瑰的艳，只是从每一寸肌肤里，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味道。既有树的清淡，也有花的芬芳。

        忆起小时候，被毒蚂蚁咬了，肿起一个一个脓包。奶奶就会把黄桷兰一朵朵摘下来，泡成药酒。说来也神奇，涂抹几下就能消肿止痛了。

        现在的黄桷兰好像已经失去了这种作用。有时去景区，可以看见老人把黄桷兰穿成一串在叫卖。出于同情，偶尔会买上一串。买了之后，却又觉得悲愤。黄桷兰什么时候沦落如此呢？

        比起这些，我更宁愿她依然长在野外，独自芬芳。

        今天经过黄桷兰的时候，竟发现有小孩子在树下玩耍。她们嬉笑着去捡地下的花瓣，还有的在使劲摇动树干。

        我想我再也不能找到记忆里的黄桷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