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桷兰

作者: 底语叩 | 来源:发表于2019-06-17 06:21 被阅读101次

    每天回家都要弯弯绕弯弯绕,绕到那株黄桷兰树下路过。这一阵的雨不知羞耻地下,不在乎人们接不接受。兰瓣被打下来,纷纷地落,湿漉漉地浇,白净净捡起来揣衣兜里,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喜欢那种兰香,再浓烈也不打脑壳。只有这个季节,我这里才可能有一股香味。其余时间大概都臭:挤轻轨的汗臭,干活沾染的油墨臭······从来不用香水啥的,还爱吃烧烤臭豆腐大葱大蒜榴莲等味道特殊的东西。我这种奇葩,掉进脂香粉气里就窒息,嫌臭就远点,实在照应不周。

    然而捡残花似乎不合时宜。我旁若无人地捡,路人吃惊怪丑地看。我老人家惊哇丑诧的事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多一件。

    小心捡起来,一次能捡一大把,撒到书柜的每一层;常看的书就夹几瓣在书页里。不常看的绝对不夹:这天天的雨点子不住落,很潮。书怕潮,花瓣肉肉的,没阳光晒的话就霉了,再好的纸墨也要被毁。

    更多的撒进衣柜、枕头下,也塞一些在衣物兜里。衣服一件件换,美梦一个个做,自我感觉良好胜过所有香水香料。

    残瓣

    路边有卖兰的。用线穿着,兰瓣还没舒展开来,近枯即显血色。一串串的,得戴腕上挂衣襟上,实在有悖我不戴首饰的陋习,也碍事,碍走路,碍胡思乱想。还得花钱,得排队浪费时间,得去传呀递呀许多不确定的细菌······我受不了这些,更受不了买卖搬弄的伤害;何况我的衣兜里挤着许多兰瓣。

    捡的花瓣也会干枯,莹白里慢慢掺进几丝血色,直到全瓣血红、血黑,干焦得犹如血痂,一硌即成血末,再一次纷纷扬扬:这是用心血开出来的香花。

    我煞费苦心、顶着许多诧异到鄙夷的目光捡来的花,化为齑粉都在濡沫我的嗅神经,所以还得不断地捡,每天都看尽枯红。看着看着,就强大了:花落没啥了不起,星星也会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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