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考研失利、考选失利的我,不顾家人的反对在7月23日这天踏上了奔赴重庆的旅程,开启了志愿者的征程。
因为更换院系,给大三的我们带来了一系列的事情。而我,又因为处理问题不当遭到了同学们的反对,最为可怕的事情是我没有理清自己的心态,用自责、委屈与愤懑充斥了整个暑假甚至是整个大四,所以说考研复习过程中我并没有努力认真的去复习。
而选调则不一样,它可以说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面对政府机关类的考试。虽然在报考之前有过犹豫,有过怀疑,有过忐忑,但是当我真正的走上了选调培训的路时,确确实实是感受到了充实与紧张,确确实实全身心的投入为此努力了。
选调结果不出意料的过了笔试,败在了面试。其实当我出来面试考场时我就有感觉“怕是过不了了”:没有逻辑,没有重点,没有内容。
考试结束,出了大楼。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没说几句话,或者说没敢说几句话,怕我自己撑不住会哭了。爸爸说,没关系的,考不过不是还有其他的吗,咱又不是非得吊在这里。我现在在干活,一会儿让你妈给你打电话。
那段时间家里在盖房子,我面试复习是在家里的,妈妈每天中午给我把饭带回家,然后接着就走,就是怕在家里耽误我复习。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好好学学,咱一定考上啊”。心里边是有愧疚有不忍,愧疚自己这么大了还让父母担心,不忍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们再添烦恼。
打完电话,在出来的路上我就觉得自己特别压抑,心里边一片翻江倒海,眼泪在与眼睛里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想跟妈妈哭一哭,又怕她只能听我难受却因为这么远无能为力而更难过。想找东东哭一哭又怕他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空理我,或者说是怕我这段时间的“骚扰”让他厌烦。看着别人有父母、朋友陪着,而我自己孤身一人有了种被全世界遗弃了的感觉。
妈妈没过一会儿就给我打过来了电话。我没敢接,因为知道接起来之后情绪会崩溃,而她无能为力。但是妈妈其实是最了解我的人,她应该是知道我此时的难过与无助,却不知我对他的逃避与隐瞒。或者说她都知道,因而越加不放心。电话一个一个的打进来,怕她不放心,我接起来告诉她:我没事,考不上这个只能说我们无缘,我不适合这一行,更适合去做其他的事情。我告诉妈妈,我在回酒店的路上,收拾东西要回去写论文了。妈妈说:好,那你到了酒店再给我回电话,这会儿在车上也不方便。
妈妈以为我要回酒店休整一番,其实我只是回去拿行李,酒店12点之前就必须退房,不然就续住,我早上离开之前就已经办好了退房手续。换好鞋子拉上行李我出了酒店的大门,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给妈妈回了电话。我答应她我会找个地方吃个午饭,热乎的,我告诉她我没有事情。可是为了赶车我没吃午饭,为了惩罚自己我没吃午饭。我很难受。
在火车上把所有的涉及考选考研的内容删了个干净。火车回到潍坊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妈妈不放心:这么近的距离怎么还没有回电话呢?终于在七点多的时候忍不住了给我打了电话。那时我刚从哪个火车上下来,看着久违的潍坊车站竟然有些陌生。
跟妈妈说了情况,坐车回到学校又给她打了电话才安了她的心。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出来,我在最后声音就哽咽了,就因为妈妈让我吃点饭。
就这点承受能力的我感觉失掉了所有力气,没有了方向、没有了动力,就这样在床上、在宿舍浑浑噩噩的度过了这段时间。
就在这时动了去西部参加志愿者的念头。不用考试,不用太累,不用自己找工作;离家远,不受管,自己想干嘛干嘛,还可以在过年时有个听起来好听的工作单位应付亲戚朋友;健个身,练个字,准备准备还能在工作闲暇时间考个研……反正等我回来啥都有了。
于是,报名、笔试、面试,虽然没有那么严格,没有那么多竞争对手,但是过了对我而言就是满足。
一开始报的是新疆兵团,老师打电话咨询家长意见的时候爸爸没同意,我都想放弃了。老师又问我,有个去重庆的名额,你要不要试试?纠结了很久我决定参加。还是因为不用自己找工作。
来到重庆,历时两天两夜。参加培训、分配岗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但是并好不到哪儿去。
自己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听着陌生的语言,看着陌生的面孔,住着老旧的居民楼……那种恐慌,那种不适用语言难以描述。
我用尽力气的去适应,却也用尽力气的去反抗。
被逃离与适应撕扯,被现在与未来纠缠。
一方面知道自己留下来适应过后可以更好地改变自己:当时想写一手好字、练一个好身材、提高自己的涵养、锻炼自己的写作、坚持学习英语;一方面又觉得留下来自己会撑不住:自己一个人住害怕、上下班坐车麻烦、周六周天不上班孤独、等到寒冬得收拾棉衣棉被花钱。
纠结过后跟家里请求拿意见。
爸爸说,你想回来就回来吧,反正没事。这是我在委婉的表达了我对这里的深恶痛绝之后爸爸跟我说的。当时就感受到了眼眶的泪水。这是我最坚实的后盾啊,不论何时何地总是最支持我的,总是会告诉我,还有我,你别怕,不行回家种地后还有咱家的地能给你呢。
爸爸说,家,无论你走到哪儿都是家。因为各种原因,有人告诉我这么肆意的离开会影响以后考公考编。我跟爸爸说了,他跟我讲他小时候从来不怕离家那么远;他跟我讲现在是积累经验的时候;他跟我讲有什么事情要沉下心来去做……
爸爸说,没事,真的待不下去了再回来,即使真的会影响考公考编,那也无所谓,咱都不一定考得上;再说了,现在这个社会做什么不行,你当个老板不比给人打工强啊;我是寻思你一个女孩子工作稳定点,按时上下班,有节假日能轻松一些,要是你弟弟我就鼓励他去闯了。
既然走了这一步,我便耐心的走一段,大不了再任性的回去。
因为我知道,你在背后撑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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