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跟我之间相差一岁半,她还没出生我就被送到了外婆家,后来我大一点被爸妈接回家。由于我俩间隔小,村里人分不清我们两人谁是谁,走在路上我们会被叫错名字。我们年龄相仿,经常吵架,睡觉的时候两个人会抢被子,吵闹,三妹把被子裹走,我直接一下把被子拉过来盖在我身上。次数多了,就开始连抢带吵,又一次,爸爸把我俩喊得跪在地上,才消停下来。
从小三妹就比我从机灵,会说话,邻居都说你们家老三奸。农村天一黑就看不见了,大人们干活我们小孩子会帮忙照着煤油灯或手电筒。拿着手电站在那一般是不能动的,得一直站着。轮到三妹了,她会耍小机灵,“二姐,过来照一下灯,我去上个厕所,转身跳着跑走了。我比较老实,乖乖在原地呆着。
我俩跟年龄相近,经常在一起干活,走哪都一起去。好的时候跟一个人一样,几句话不对就开始吵,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记忆中比较深的一次,我一巴掌打了三妹,我就跑了,三妹在后面追我,一直追到很远的一个湾,最后到了一户人家里,人正好在做蜂窝煤,我顺着蜂窝煤转了一个圈,又开始往回跑。
跑到家,三妹气也消了。有时候追不上了,三妹就会坐在地上大骂我,村里的长辈听见,这几姊妹一天吵一种得,啥都骂。我两会因为两人的衣服一样,穿的分不清谁的,而吵闹一个早上。很多独生子女孤单,我们总是在吵吵闹闹中长大。
孩子就是孩子,或许是一种生活乐趣。三妹经常说:“我二姐太霸道了,老欺负我。”三妹很聪明,记得我上小学时候的数学题好多都会做,有的我都不会。人就属于上课45分钟听讲,下课不管。
村里的二爷是一位杀猪匠,身上永远带着一股腥味,身上好像有一种杀气。记得每次帮我们杀完猪,就把猪小肠带走。他家里面养着几个儿子,因为最小的妹妹出生在天刚亮的时候,当时没有手表,也不知道几点,爸爸给名“晓”字,寓意黎明破晓,人们老以为是大“小”的“小”。每次看见我们姐妹,老远就追过来了,“黄大呀!” 这时候我们就会飞快的跑,生怕他靠近我们,不要让他靠近我们,记忆中,每次他过来我都会跑开。
有一次回家跟爸爸说,爸爸说:“傻吗!人是喜欢你们,有啥跑的。”
爸爸的个性很温和,会在闲下来的时间给我们讲故事,尤其在晚上,我们会围着爸爸。给我们讲诸葛亮,有一个老鹰精每次拄着拐杖到诸葛亮的家里,诸葛亮就把拐杖里装着石灰,走的时候拐杖走过的都会留下痕迹,诸葛亮顺着石灰的痕迹找到了,在一个悬崖边,老鹰精把功力传给了诸葛亮。所以诸葛亮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讲李元霸恨天无把,薛仁贵力大无穷,我们听的津津有味。家里面会有爸爸以前收藏的一些小说,金瓶梅 樊梨花 隋唐演义等 还有一些小人书,故事书。小妹小,看不了这些书。我们三经常会看这些书,当时我们小,只知道金瓶梅是黄色书籍,文化大革命被封为禁书,后面知道这部小说很有意义。那种小说的纸张都发黄色,现在很少有了。爸爸拿着一本小说看到深夜后睡觉,第二天起来会说,以后不看了,演戏的是疯子,看戏是傻子,等不忙的时候,爸爸又会看书,有时候看得入迷,我会在旁边提醒,天凉了,爸爸,该干活了。
或许我们是女儿的缘故,他经常说:父子也可以是朋友,朋友的时候就比较宽松。所以爸爸的侄子们会跟他开玩笑,说笑。一点都没长辈的架子,但是,生气的时候也会打我们,爸爸最早给家里买了电视,母亲不同意,硬把电视卖给别人。
记忆中母亲在家的时候会做玉米饭,那种粗粮,姐姐很喜欢吃。我不喜欢吃,总觉得嚼在嘴里咯着喉咙,我每次快吃饱了,就偷偷的倒进猪槽里。邻居家的侄子每次来我们家都吃的很香,玉米饭要吃好几碗,吃的肚子都往前挺着,手里端着碗还在吃,边走边吃。他爸看见都发笑,把我们逗的笑的接不上气。他妈妈以为他喜欢吃,给做一样的,他也不吃,每次在咱家吃饭,总是吃的很香。
虽说我们经常干活,大人去地里的时候,我们会踢毽子,毽子自己做,农村杀鸡比较少,鸡毛做的少。我们会用铜钱穿上毛线做毽子,偷偷从母亲打毛衣的线里去弄一些,我家的堂姐比我大,听说她读书的时候为了做毽子,把一条好好的围巾上的线拆的差不多了。后面见到了那个围巾,几乎就没围巾的样子了,剩的像毛线打结似的一股。
我们会从大人给的买本子笔的钱省出来,去买皮筋,记得是几毛钱一尺,不敢让大人看见,藏起来。记得有一阵没有皮筋了,我跟三妹用家里干活的粗绳子跳,虽然有点重,一点也不影响跳,从一开始跳几十下,后来能跳二百多。我们跳的时候会注意看,大人回来了,我们立马去干活。因为爸妈每次出去干活,会给我们分配活。有时候回来看见我们在玩,会挨打的。
我们会把废的烟纸盒叠起来,叠成三角形,放在地上,用手扇,扇过来就算成了。会去找小石子,用来抓石子。在地上用石子画,跳房子。我们都挺喜欢上学,课后我们就可以玩这些,家里面玩这些的时间比较少,因为我们放学回到家都会干活,还要写作业。属于我们童年的一种乐趣,很少很少,不需要多少金钱,都是大自然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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