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雪如期而至,思念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整理房间的时候,突然看到遗落在角落的一张照片。边角微卷,颜色也已经泛黄,像秋天的一片斑驳的落叶,看样子,搁置很久了。
是什么呢?我拿起来,拂去表面的灰尘,一个面带笑容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的场景映入眼帘。
来源网络回忆的大门被打开,思念如潮水般涌来。那段温馨且难忘的记忆,那样惹人眷恋,让人怀念。
听母亲说,从我刚会走路时,便一直由外婆带着我。等我有了模仿能力的时候,总是拿笔在外婆家贴满报纸的墙上乱涂乱画,那时,外婆就开始教我写字,她用她那粗糙的大手包着我的小手一笔一划教我写字,教我读音。
待我上幼儿园时,已经开始记事,记得每天傍晚放学坐在校车里的我都会远远的看到路口等侯已久的人,每次我都会飞奔到她的怀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也总是低着头,露出慈祥的微笑,耐心地听我说话。
那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柔和又安静。
上小学时,我回到了自己的家,每周末都会吵着要去外婆家玩。她家的房子外墙沾满了五彩的小石子,大抵是因为每个女孩都喜欢五彩的童话,我总是会和邻居的小女孩悄悄弄下石子做游戏,外婆知道从来也没发过火,印象中外婆脾气很好,她的善良慈爱是每个人都夸赞的……
我拿着照片,仔细擦拭了一番。看着窗外飘飞的大雪,心里的思念又加重了几分。
她是在零八年突然查出生病的,那时的我刚上小学二年级,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看到经常陪伴我的外婆突然躺在床上,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于是,我每天早起都会去找她,让她早点好起来,陪我玩游戏,送我上学,每次她都微笑地冲我点头。
可渐渐的,她的身子越来越消瘦,眼眶越来越凹陷,声音也越来越微弱。飘雪的某天清晨,我看到好多人都去了她的房间,我偷偷的透过门缝,看着她。
像龙应台《目送》中写到,“她的眼睛还是很亮,那样亮,在浅浅的晨光中,我竟分不清那究竟是她年轻时的锋芒余光,还是一层盈盈的泪光。”
她于零八年某一飘雪的早晨,带着安详,带着我们的思念永久的同世界告别。
她离开的一段日子里,我时常会梦到,她牵着我的手在杨柳依依,日落蝉声的时光里沿着小路散步。祖孙间的故事总是那么有趣,如今想起来却又一阵心酸。
窗外的雪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站在窗边,看着已经混为一体的世界,突然就明白了,那句“你和他的缘分就是在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大抵,生活的每一天就是在与你爱的和爱你的人相互目送,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转弯的地方。
时间累积回忆,思念持续浓郁,每一片雪花寄予的思念,强烈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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