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的勇气

        小妞学会走路了。

        她摇摇晃晃地跨出一只小脚，另一只脚踉踉跄跄地跟上去，晃晃悠悠地站稳了。又喜癫癫地迈出一步。

        我远远地蹲下去，张开双手迎接她。她哈哈大笑着，歪歪扭扭地奔过来。

      小妞学走路比较顺利。一开始跨在学步车里，满世界奔跑。后来，索性丢开学步车，推着一辆小推车，笑眯眯地走着。刚开始，还很担心，她会不会跟不上轮子的速度。没想到，这个担心竟是多余的。她利索地跟着推车跑动，有时候几乎要摔倒，又稳稳地站住了。

        很快，她就学会走路了。彼时，她才十一个月，而且正是穿着厚厚棉衣的冬天。每天一身厚重的衣服，倔强地走着。

        据说胆子大的小孩子走路快。我家小妞应该胆不小。

      一开始，拉扯我们带她到地坪上玩耍。如果偶尔跑到路边，呵斥几声也会回走。渐渐地，自己偷偷地跑到地坪上去，甚至偷跑上马路，任你在后面呼喊、恐吓。

      摔跤已经是常事。哐当一跤，又一跤，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啪”地一声，摔倒在地，她也不哭闹，静静地趴在地上等着你们来抱她起来。起来以后，又是一条好汉，满地滚起来玩耍。

        最得意的时候，是带着她出去玩。许多比她大的孩子还不走路。大家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啧啧称奇。老母亲的心满是自豪。

        学会走路以后，满世界都是她的了。地上一个小烟头，一根脏兮兮的小树棍，一粒微不可见的葵花籽，都是她的宝贝。她乐滋滋地弯下腰，费力地捡起来，然后就是把所有捡到的东西放进嘴巴里，尝试一下。似乎只有吃过，才算是和这个物件正式相识了。

        很快，小妞不满足于平地走路了。有一天，小妞的爷爷扶着她走楼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小妞哼哼唧唧地叫着：“哎呀，哎呀！”呼唤你的注意，等你和她四目相对。她焦急地瞥着某个地方，这就是叫你带她过去。

        小妞故技重施，让我带她爬楼梯。她哼哼叫了几声，撒娇地拉着我的手，带我到楼梯边。我明白她的意思，把她一把抱起。她试探着伸出右脚，抬高踏在台阶上。又伸出左脚，摇晃着站稳。一来一去，爬上了好几级台阶。如若，我临时后退，她怎么也不会答应。抓着柱子，蹲下去，撒泼似的干嚎。

        登上楼梯，她豪气地哈哈大笑，一点也含蓄。此时，她心里定是非常满足吧。

        小小的人儿，大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