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计廿2017年的第二篇瞎说。
一
Haji站在地图上。
某个人在某个时间点把Haji放在了这里,然后消失在了某处。Haji在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也是“某个人”,直到他在自己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发黄的纸条,写着:跑吧,Haji,别留在这里。
跑吧。
Haji开始奔跑,在一片熟悉的平原上,紧挨着平原的是大海,大海的远处是没有空隙的奇怪符号,一条线段连着一个点,然后是一条线段,然后又是一个点,符号将这半块陆地牢牢的围了起来。
Haji小心翼翼的踏上一小块海洋想要看清楚那奇怪的符号。符号是某个人用黑色签字笔画上的,Haji猜想他一定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因为每一个黑点,每一条线段都一模一样,哦不,应该是某些人一起画上的,要不然这么大的一片符号,一个人肯定要画上很久。
Haji从那块海洋里走了出来,好奇心弄湿了鞋,鞋弄湿了一小片地图。
Haji决定不跑了,因为没有理由,因为没有目的地,所以他决定坐下来歇一会,身边是一圈一圈的等高线,正好适合歇脚,Haji想着,然后便开始望向远方。
刚刚的那片海并不宽广,因为不远处能看到另外一片陆地和另外一些同样的点线符号。他的身后是越来越窄的等高线,“那个人会不会就沿着这座山走到了天堂呢”,Haji心里想着。
突然Haji发觉远处有另外一群人跑着,叫着,同时,相反方向也有一群人跑着,叫着,再不久,平原红了,山地红了,海水红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这些人和Haji长得一样,只是头发和皮肤的颜色有点差异。
应该是家人吧,Haji想着。
人群中有个人发现了Haji,然后飞快的掏出手中的枪,扣动了扳机。
二
Haji开始奔跑。
这一次有了理由,Haji不想死。
子弹和Haji赛跑,幸运的是,不久那个人的注意力就被反方向跑来的人吸引了,于是他们开始互相交火。
Haji不敢停下来,他越跑越快,飞快的跑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实线,Haji认为自己在逃离一个靶心,因为地图上的实线数字越来越大。
20,23,27,30,35,38。
Haji跑不动了,他躲在一条等高线的后面偷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两个方向的人不打了,他们累了,倦了,疯了,他们坐在地上喘息着,然后蹭的站起来,拿出来口袋中的黑色签字笔,趴在地图上写写画画。
不一会,新的点线符号出现了。
和在海边看到的一样,Haji想着。
三
Haji小心翼翼的跨过了一道新的点线符号。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地图上的图示用的是Haji从未见过的文字书写的,文字周围分布着斑驳的白色,Haji感觉不到冷,但是他知道这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
太冷了,Haji一边向南走着,一边学习地图上看不懂的文字。这片地图遍布着各种地形,肥沃的土壤,丰富的矿藏。这里应该是个好地方。
接着他迈过一条又一条的河,走过了山地,走过了草原,走过了平原,这里好美,Haji感叹着。站在一条大河面前,Haji感叹于眼前壮阔的场面,感叹于地图上奔涌的河水,感叹用五颜六色画出这张地图的人是多么的伟大。
更伟大的是,这里没有人在疯狂的喊叫,没有人拿出手枪互相射击。
by 意识流的Y小姐
四
Haji看到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打倒在地,头破血流。
更让Haji感到惊讶的是,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如果说刚刚看到的那群人还有颜色的差异,那么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为什么。
Haji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从表情和动作来猜测。
骄傲站立的胜利者双拳依旧攥的紧紧,他还没打够,是的,他永远也不会打够的。胜利者满脸愤怒,眼睛冒着火,没毛冒着火,嘴里喷着火,打死这个人之后他一定还会用火烧焦他。愤怒体,Haji突然想到了这样的词语。
然而这么愤怒的一个人,为什么嘴角是上扬着的呢?
躺倒在地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头发花白,手中的提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食物和日用品散落一地,袋子上的字Haji不认识,Haji能看出那是属于另外一个地方的文字。
老人疯狂的喘息着,用手捂住头上出血的地方,然而血还是不断的流过手心,透过手指,浸满了指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图上。
我和你是同类,老人说。
你是卖国贼,胜利者边说边挥出了最后一拳。
地图上的绿色平原不见了,代表河流的淡蓝色也成了诡异的深紫色。
这又是一片被染红的地图。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可以让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都互相憎恨。胜利者想抹杀什么,是老人,还是老人手中印着异样文字的提袋,还是……
Haji转向跑来的地方,目光越过那片狭海,越过Haji踩过的那一小块蓝色海洋,落在了人群争斗的土地上。
仇恨是鸡还是鸡蛋?
五
Haji不跑了,因为没有理由,因为没有目的地。
Haji走到了地图最高的地方看着四周的地图。地图依旧是五颜六色的,灰色的硝烟,黄色的火光,红色的液体,黑色的地面。
又一个人打倒了另一个人。
Haji沿着山峰的等高线向上走,也消失在了某处。
六
快跑吧,Haji。
跑出这某人绘制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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