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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記」沧洱之间,风花雪月

「城記」沧洱之间,风花雪月

作者: Minerva_Owl | 来源:发表于2017-09-27 00:54 被阅读0次
    大理世界

    清晨,几缕阳光透过蓝色印花窗帘布闯进屋里,尘埃在稀疏亮色里跳舞。起身,推开房间里的古旧木窗,听庭院屋檐上的六只小鸟唱着欢歌,见雾霭重重下的苍山透出绿色。

    这是一座百来年的三进老宅,主人姓李,大户人家。革命时期,分为了五家人。前院已被拆毁。后面的两排因政府的保护而幸免于难。据说大理一共还有13座老建筑。一位打上海来的姑娘租下了中间一排,稍作整修,变身“清境”民宿。屋子不多,天字号、地字号和人字号。

    我们住在二楼天字号房。楼下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围墙很矮,长了草,墙上挂着好多盆栽。院子里挺着一颗梨树,一颗石榴树,都挂满果。新主人爱花,每天都会在这个角落添一些鲜花,或在那个角落挂起来干花。老的,新的,透着别样的生命感。

    对面院落似是另一家民宿。一位年轻人在大厅的长条桌上翻着书。陆续有客人起床,撑伞出门或伏案工作。

    上午,晃晃悠悠在老城里踱步。走进小巷,在城门驻足。当地人的生活区与旅游区互相交融,中心商业十字街区很热闹,白族人的房子就隐藏在闹市的幽静深处。

    一家白族餐厅,同样隐藏在巷子深处。餐厅由白族人的自家院子布置而成,亭子、院坝、厢房都摆满了餐桌,生意不错。门口的石桌,也用于招待客人,头顶是葡萄架,挂满刚结出的小葡萄果。串串葡萄藤,爬过架子,爬满墙头,爬上天空。

    午后,闲逛至床单厂艺术区,这里有服装店、陶艺工作室、书店、画室、高档银店。手工艺人们在摆摊,艺术团队在众筹,当地人在卖喷香的锅盔……这个全国最小的艺术区,内容丰富,紧跟潮流。墙、砖、老旧又明晰的标语,提示着那个大生产的时代。

    CO-ART艺术节影像展正在角落的礼堂里展映。走进去,里头三五人。我们坐在最后排,做起了观众。正在放映的,是一个台湾导演的环保记录片《福尔摩沙对福尔摩沙》,讲述大型塑化企业因为环境污染在对岸的台湾岛遭受到的挑战。我们看到的,不只是纪录片工作者对于巨型企业长达十多年的污染问题的追踪,是污染对人们生存环境的影响,是巨型企业员工权益被碾轧如蝼蚁般,更是工业进程中逐渐消失的对自然的尊重,是快速发展下而被忘记的慢,是台湾导演难得的坚持和乐观。看见台湾,也看见大陆。

    下午,驱车来到洱海以东。借了朋友的摩托车,穿过村子小巷,行驶到环海路上,仿若从古朴的小山村穿越到华美的海岛。这一侧还下着雨,对面却见阳光普照。对岸的太阳钻出云层,阳光撒往湖面,像一盏巨型聚光灯,惊艳极了。我们骑着摩托在环海公路飞驰,晒着太阳淋着雨,更甚很多台湾电影里描绘的傍晚的画面。这里的渔民不知有多少个这样的傍晚,撑着渔船满载而归,自给自足。

    傍晚,乘船渡海,登金梭岛。洱海有三岛,这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晚餐的地方是一家老样式的院子,藏在岛上深处并不好找,想必来此的大都是熟客。店老板并不是大理人,而是我们四川老乡。白色的墙壁,有着白族的壁画。院子中央摆有几桌,客人们吃的是洱海生的鱼,长的草。吃罢,老板还张罗着,叫伙计送我们坐船回去。

    入夜,北边的街巷很安静,没有什么人了。走出门去,能见着不同的餐厅还开着门,亮灯迎客。有泰国冬阴功、美式餐厅、日本料理,也有米线馒头。巷子的拐角,还有烧烤摊,坐着三两桌客人。几个路口外的人民路、洋人街,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夜里十点,游客络绎不绝,往来穿梭于手作市集、酒吧、非洲鼓店、唱片店、文艺小店之中。还有很多的音乐人,在或安静或嘈杂的酒吧里表演着民谣、摇滚,诉说着理想和生活。

    风花、雪月、农田、鱼镬,千百年来,因着自然的禀赋,白族人民在苍洱之间繁衍生息,这片土地上长出来南诏、生出来大理国。

    如今的古城,保存其古朴的本性,又接纳着四方的儿女。他们可能是老院民宿的单身女主人,洋人街上经营面包店的德国夫妻,艺术区捏陶瓷瓦片的年轻匠人,人民路酒吧驻唱的瞎子民谣歌手,深深庭院里码字的乡野村夫。

    他们和几千年前的人登上过同一根苍山古道,打捞过同一轮洱海映月;和几百年前的人踱步过同一条幽径小巷,驻足过同一堵斑驳城墙;和一百年前的人夜宿过同一栋古旧院落,推开过同一扇木头门窗。

    他们,可以是你,可能是我。正是大理土生土长的白族人和移居大理的新人民产生的奇妙化学作用,塑造了今日的大理模样。

    清晨,推开这座百来年三进老院子的古旧木窗,看到兼容并包又别具一格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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