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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中午,来到门口小店吃哨子扯面。坐等之时,进来一妇人,着花棉袄,五十出头的样子。她一边问啥饭,一边在店内转悠看别人都吃啥。看她作派,我心中涌起一种不祥之感:最好她不要和我坐一块儿。
那妇人也要了一碗扯面,与我面对面坐下。我心中又涌起一种不祥之感:最好她的面不要和我的面一起端上来。
那妇人坐定,问我:你了面还冇下中哩?
我答:没有。
那妇人又问:你搁哪上班了?
我答:就这附近。
面端上来了,俺俩的,一块儿端上来了。于是同时面对面低头吃面条。
只听闻头边“呼噜呼噜”,“嗞溜嗞溜”,“叭叽叭叽”之立体声交响乐环绕不绝于耳。我偷偷抬眼目测两碗之距离,甚近,倒也不至于澎过来,心略放。只闻那呼噜嗞溜叭叽一阵巨响之后,忽然间,又闻“不叽、不叽”两下,两根筷子被她分别放到嘴里从中部到尾部狠狠地噱了两口。
我,此刻,真的,真的,真的想放下手中的筷子换一双一次性筷子。
接下来,呼噜呼噜嗞溜嗞溜叭叽叭叽,吃上三口面,她就“不叽不叽”削两口筷子,环绕于耳边的立体声真个是此起彼伏,真真切切,丝丝入耳,热闹非凡。
筋道的面,喷香的卤,此时此刻在我口中已然变了味道。
我,此刻,真的,真的,真的,忍不了了。
于是,我,不动声色的,默默无言的,无怨无悔的,端起面条,扭身放到了身后的桌子上,默默无言地接着吃了起来。
唉,从此,心里对这原本爱吃的哨子扯面,竟然有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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