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办公楼的旁边是一家三星级酒店的后院,我站在阳面办公室的窗前,想休息一下盯了电脑好久的眼晴。
后院有一大间突出于酒店主体楼的板材房,是酒店的的后厨,早晨九点多,也许不太忙,几个年轻的厨师出出进进,有人嘴里还叼着烟。厨师们带着高高的厨师帽,穿着白色短褂儿,围着藏蓝色的围裙。有一个胖胖的厨师戴着有一道红边儿的矮帽子,我充满了好奇,帽子形状的不同是不是代表厨师不同的等级?
大间的后厨旁边还有两间小小的板材房,一间上了锁,我不知道它用来做什么,我猜想大概是间贮藏室。
最边上的那间门大开着,一位大叔正在清理里边的垃圾,他把纸板子、酒瓶子、饮料瓶装进大黑塑料袋,分门别类整齐的码放在他的电动三轮车上。我想这肯定是大叔固定的生意,不知道他有几家这样的生意?
离后厨不远的地方堆着一堆沙子,两个穿破旧迷彩服的工人时不时的从后厨另一头的小格子间里出来,用他们的小车装一车沙子,然后推了进去,我想那间房子里可能再打一个新的灶台。
院子中央是一个小花园,这个季节,万物萧索,只有那长成锥形的灰绿的松柏,叶子没有落下,坚定的矗立在这铅灰色阴暗的天空下。
花园四周的空地上,停着十几辆小轿车,主体楼的墙根下酒店员工用来上下班的电动车一字儿摆开。
主体楼通往后院的后门,不时有酒店的服务员进进出门出。有人穿藏蓝的西服外套和裤子、有人穿深紫的西装裙和黑色高跟鞋、还有人穿紫色的短褂儿和藏蓝的裤子、黑色的平绒布鞋。大概服饰不同、所司的职责不同、待遇也不同吧。
院里后厨跟前停下了一辆电动三轮车,是位送肉的大叔,酒店负责称斤记帐的采购员拿出一台台称,大叔把用大塑料袋装好的肉一袋一袋从三轮车里提下来过称,采购员拿着笔和本子记录着。接着有人骑着摩托车来送鱼、有人开着银灰色的小面包车来送菜,负责清点和记帐的采购员好一阵子忙活。
没过一会儿,又有一辆农用翻斗车开进了院子,停到了院里堆放的一大堆建筑垃圾前,那堆垃圾可能是从那间要重新打灶台的小房间里拆出来的,我看见有木板、还有水泥块。一辆小型铲车正在把那堆垃圾铲到翻斗车里。等我过了一阵子,再从窗子里往外看时,院子里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天空是浓灰的,空气是冷的,太阳被罩在那层厚重的灰里,心有余而力不足,发挥不了它应有的作用。有一阵子它急于要冲突阻止它的这种力量,于是天上浓重的灰里有一红红的圆影子。但满天的均匀的灰,这种力量太强大了,太阳灰心了,干脆消失不见了。
一条黄色的小狗坐在厨房门前,两只眼睛茫然的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还有一只小白狗在院子中央小花园里的曲径小道上撒着欢,然后冲进草儿已枯黄的花圃里,这儿闻闻,那儿嗅嗅,大概想寻找一块失落的骨头。
一个行业一个小社会。一方天地,百种人生,这个酒店后院里出现的每样东西、每种生物大概都有故事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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