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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式宠妈艺术#我的母亲叫翠翠

#新中式宠妈艺术#我的母亲叫翠翠

作者: 草本儿 | 来源:发表于2018-04-28 12:28 被阅读0次

      “恰好是你,恰好是我,在亿万颗星和亿万个人中,找到彼此。” 

        01

        我的母亲叫翠翠,她有着《边城》中翠翠的淳朴美。

        我也记得她曾是少女的模样,皮肤白皙,浓眉大眼,端详她20岁的照片: 端坐在一把木椅上,又黑又粗的麻花辫被拉到胸前直垂到地上。母亲说,那把又粗又黑的麻花辫一直舍不得剪,直到她嫁给父亲后,为了帮父亲还债,才狠下心将其卖了一块二,那是1986年。

        翠翠,人如其名,是个极其干练的农村女人。做得一手漂亮的针线活,小时候我和弟弟穿的衣服、鞋子几乎都是她手工缝制的,穿出去别人总会夸着说,“你妈的针线活,真是细致呀!”每每此时,觉得分外有面子。现在54岁的母亲眼睛老花,但还是带着老花镜给我的孩子做漂亮的鞋子,我劝她别做了,但她总说:“趁还看得见,就做几双,闲着也是闲着;再说,穿布鞋多透气呀,小孩子穿不臭脚。”母亲纳的鞋底,针脚均匀,图形别致,花是花,鱼是鱼,栩栩如生;缝边处整齐有致,像极了千层饼。鞋面部分,母亲要么精选图案,要么是自己绣上几朵别致的小花,别有一番风味。一岁多的女儿穿了,总是高兴地把脚抬起来,指着给别人看。

        02

          翠翠,也倍尝了生活的艰辛。不必说1989年冬天身怀六甲时大跌一跤差点难产,也不必说1996年的一场大病差点夺取了她的性命,单是父亲在外务工的十多年,她就吃尽了苦头。那十多年的日子是家里负担最沉重的时候,我和弟弟两个人读书,从初中到大学,经济负担自不必说,弟弟的身体状况也很差。母亲常常一个人带着弟弟,辗转于各个医院,直到弟弟痊愈。

        我依稀的记得,翠翠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春秋两季,翠翠要养蚕,到蚕快“上山”的时候,食量惊人,母亲便在田垄间地头上采桑叶,一片一片的摘,一把一把的装进蛇皮口袋,用力按结实,装满后,大口袋大口袋的桑叶压在母亲的肩头,回到屋里。没有雨水还好,桑叶若是沾了雨水,还得一片一片的擦干,因为吃了带雨水的桑叶,蚕会拉肚子而亡。有时桑叶不够,母亲还得摸黑打着手电摘桑叶。母亲总是睡得很晚,但半夜间,她还得起床再给蚕撒一遍桑叶。蚕要“上山”了,母亲又得给它们准备好结茧的菜杆。一言以蔽之,养蚕真是个没有闲暇的细致活,直到蚕茧结出,母亲还得面对收茧人的百般挑剔,据理力争希望能卖个好价钱。

        不养蚕的时候,翠翠便会打些零工,砖厂、建筑、菜场、矿场,什么粗活都干,太阳毫不留情的晒在母亲的身上,母亲的脸庞、脖子,常常会被晒伤,蜕下黑皮。曾经的少女模样已完全被现实生活“整容”,但即使再忙再累,母亲也会在中午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里,赶回家为我们洗衣做饭。印象里,我们放学回到家,锅里留着的总是热腾腾的饭菜。我们穿的衣服,总是被洗得干干净净。

          不打零工的时候,母亲会自己长豆芽卖。隆冬时节,母亲的手常常因为淘洗豆芽而冻得通红。

          翠翠所经历的生活的艰辛,我一一目睹着。少不更事的我,曾经在内心里抱怨过:翠翠为什么总是要那么辛苦,为什么舍不得给我们买新衣服?想想那时真是可笑至极。然而,从来没有听她抱怨过,别人都说,“女孩子家读书多没什么用!”但母亲从未说过什么,她只是说,“我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念过多少书。那时很想读,但愣是被大哥给拉回来帮忙盖房,所以,娃儿想读就让她读。”

          现在想来,我的母亲,翠翠,是个“超人”。

        03

          翠翠是我的“严父”。父亲一向是慈爱的,记忆中父亲几乎没有批评过我,更别提打我了。相反,母亲对我格外的严厉。

        秋日的一个傍晚,微风徐徐,风中夹杂着成熟的稻子的清香,六岁的我和小伙伴们三五成群的奔跑在田间地头,寻找着能让彼此欢乐的事物。跑过同姓嫂子家的花生地,花生的枝叶郁郁葱葱,似乎是胖胖的成熟的果实正在地底下向我招手。一想到刚挖出的花生被咀嚼的肥美,口齿生津,竟不由得准备把这些花生连根拔起。我和其他的三个孩子,看四下里无人,便开始疯狂的拔花生行动,双手紧紧抓住花生叶靠近泥土的部位,用力一拔,“咔擦”,枝叶断了,花生并未连根而起。就这样,我接连拔了很多棵,都未见到花生的“庐山真面目”。有的小伙伴力气大点,拔了出来,我们便共同享受这喜悦。不料,拔出来的花生捏在手里是软软的,剥开壳,只有小小的一粒,一尝,有股豆腥味儿。“不到黄河心不死”,继续拔,就这样,我们几个“熊孩子”,毁掉了三十来株花生,也没有找到成熟的果实,悻悻地回家了。当天晚上,不知怎的,嫂子竟知道了拔花生的有我,就告到了母亲那里。

          那天晚上,我挨打了。翠翠随手从柴堆里抽了一根细细的木条,狠命的打我的手、我的屁股,从院子的这头打到那头;我跑,母亲追着打;我躲,母亲揪出来打;边打边大声地说着:“我叫你偷,叫你偷……叫你好吃,叫你好吃……”那是记忆中,母亲打我打得最疼的一次。

          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未经许可就动别人的东西。

        连岳说:“能真正毁掉孩子的只有父母。”从母亲身上,我明白了,能真正塑造孩子的也只有父母。塑造我的,就是翠翠,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农村女人。

        04

          而今,我和弟弟都已走向各自的工作岗位,但母亲总是闲不住。为了让我安心工作,母亲又承担起了照顾我一双女儿的重担,起早贪黑,洗洗涮涮,有时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却总是默默忍着。

          翠翠,我的母亲,我从未对她说过感谢或者爱她之类的话,但在我的生命里,她就像一棵翠绿挺拔的树,给我以爱和希望。岁月催人老,但翠翠身上所闪射的美永远都在,需要我用一生去观赏和学习。只希望,时光啊,你慢些走,让我能多陪陪她看生活的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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