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影子

玮莲

今天，人民网上发了一个帖子，“在杭州一中学的新生训练现场，多名初一新生不会叠衣服、系鞋带。老师称，能同时完成这两项的学生仅有一半。学生说在家都是妈妈做。有家长则认为孩子还小，要以学习为主。”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就只能怨家长。家庭是孩子的第一所学校，父母是第一任教师，启蒙教育影响一生。到底什么是成长，什么是学习，什么是教育，怎样才是人的成长？

禾禾两岁，是二姐的小孙女。因为挨着住，有太多时间接触观察她，我觉得一个小孩子的心眼远不少于一个普通成年人，只是他们坦诚真实，人的成长最吸引我们的就是吃和玩，小孩子表现的尤为直接。她一点点的时候她就把各种亲戚关系分的很清，祖母派系和外祖派系，你告诉了她这是姨奶奶，她就自然对上号那个是姨奶爷爷，并且她回姥姥家就不让奶奶去，她明白奶奶不会是姥姥家常去的人。最近她把我这个姨奶奶也加了定语，有了归属感，只要见到我或和别人说起，就说我的姨奶奶或禾禾的姨奶奶。

她毎天都要到我家来一次，白天找不到就晚上来，渐渐地，出入自由了，我家里有小孩子玩的，大都是儿子小时候的，留下做纪念的东西。她开始拿出来玩，都不关抽屉，也不放回去，我就和她说，禾禾自己的事要自己做好，东西拿出来，关好抽屉，玩完了再放回去，下次来玩也要这样，她就去关好放好，被肯定后，很有成就感。有一次，她拉开地柜橱拿好吃的，拿完了没关，我说，禾禾要关好抽屉，禾禾说，禾禾力气小，关不上，我说，禾禾能拉开就能关上，我告诉她两只手同时用力气，结果她关上，笑了。

奶奶是隔辈人，格外亲，恨不能什么都替孩子做，抢着做，父母也大都类似这样。我告诉姐姐，以后只要小孩子力所能及的事，不要一听她不会就抢着替她做，以后长大了她会更累，生活的能力是从小习得的。因为在我家，爷爷只要倒水喝，就给她倒一小杯，所以她就记住了，不管谁去弄水喝，她都会要一杯，并且一定要求给爷爷倒上杯水，其实家人的行为里就预示着孩子的未来样子。

因为一连几天，她来，我都会拌一大碗水果沙拉，所以她玩一会，就会和我商议，姨奶奶你拌桃子吃吧，滴上蜜，倒上酸奶，每次她都耐心等着。拌好后我就给她拿她的专用小碗盛出一碗来，等她吃完就再给她一碗，然后我们才吃，每次我说给你奶奶吃点，她都说奶奶不吃，我说那谁能吃，她会说姨奶奶和爷爷吃吧。因为我姐姐依旧沿用我们带孩子的思维，什么东西都是孩子们先吃，剩下就吃，没有了就不吃，在禾禾的心里早已成了习惯，什么时候都是奶奶不吃。我就爱教育她，就说，奶奶也应该吃，只要是吃的东西，大家都该吃，她就说行吧。

昨天傍晚，我和姐姐带她出去买鸡蛋，碰到熟人给了她一个米棒，她吃完后把纸包就扔在路上了，我又捡起来，说，禾禾不能扔在马路上，不文明，她说这里能，因为这里没有垃圾桶，在家里她都是放垃圾桶里，我拿着那个纸袋说，眼前没有就先放自己包里，待会找到再扔。我拿着，走进小区，看到垃圾箱，我让她看着，把纸袋放了进去，她还拍了拍手鼓掌 。规矩远比道德更容易变得文明。

我一直就质疑一种论调，讲文明礼貌为什么成了尊重别人，不乱丢垃圾怎么就成了为环卫工人着想，明明就是作为人自身该具备的素养，是对自己生命的尊重，为何成了为了他人了呢？我真的觉得持此种教育论调的荒谬。

我们要相信人的本性是自私的，并且孩子的自私是无遮掩的，并且把我的你的，家里家外分的嘣清，因为小，大都视做可爱。

禾禾，在我这，她要东西，都是委婉的含蓄的，玩一会，她会说，姨奶奶是不是要去找点好东西了，要不就姨奶奶你吃点啥吧，要不就给乐乐弄的好东西吃吧，要不就爷爷吃点啥吧，因为她清楚给谁吃她都可以吃，这是她从日常生活中观察总结出来的，所以只要她得要东西吃，只要要不到，她就会换这个法。

那天她去了她姥姥家，好似两个姑姥姥都在，家里摆了好多水果，她姥姥让她拿了给大家分分吃，她不说不，而是说，禾禾的眼睛看不见，小孩子也玩视而不见的游戏呀，不教自悟，真的是好玩，好玩的同时，教育的跟进是多么重要呀！

既然说了，就多说一点，因为带禾禾玩，最近接触了些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我一直知道孩子大都不喜欢和比自己小的玩，因为比他小的身上没有新鲜的玩法，不好玩。禾禾喜欢和比她大的玩。院子里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比她大个月，她却不喜欢，而那个小女孩喜欢禾禾，见到她就喊禾禾的名字，禾禾扭着头不答应，一脸的腻歪，说着，不不不，她奶奶就说她，和某某玩玩吧，你看她跑过来了，那个女孩过来拉禾禾的手，禾禾缩着不让拉，那女孩偏要拉，禾禾就后退着往我身上扑，还哭了，说，我不喜欢她，她奶奶就觉得尴尬难为情，就说禾禾真熊，不友好。我就说姐姐，别这样说她，孩子有资格说不喜欢所有的人事物，不喜欢多么正常，肯定是她的认知里不接受那个小女孩。其实，我端详过那个女孩，眉清目秀，皮肤白嫩，但外人一看都认为是个男孩，理着男孩子头发，男孩子打扮，男孩子行为，我每次都想和那女孩奶奶说，女孩还是女孩的装扮好些，但都忍住了，弄不好赚了骂，其实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女孩男孩打扮，男孩女孩打扮的，为什么这样别扭着性别呢？当然我不知道那些成人后性取向困难或同性恋是怎么形成的，但至少从小我们就应该从生理外观上严格来分性别来养育吧。越扯越远了！

为人父母，你更不要认为一只鸡，下了个蛋，破壳后它会成为凤凰，还是从家人自身做起吧！你的修养就是孩子的高度……

自家只能教育自家的，不论人家糙好，不论人家是非。人没有义务教育人家的孩子，等学校教育就晚了，即便学校里教育也架不住回家后家庭的影响，再说别人和学校给你教育这些，你会不干，甚至拼命，恁都那样自豪地什么不让孩子干,那样子宝贝孩子，岂容他人说三道四，怎可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呀！

这爱若带毒，爱便害人，这种爱不止害己，还害人，害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