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
山衔落日,暮色将至;山中一小村,炊烟袅袅,村民们踏着金光晚霞匆忙往自家草屋赶去,其中一间院里一棵石榴树,树下三两只鸭的草屋里,躺着一个手握剑柄,紧闭双眼的少年。林夕盯着少年想把他手里的剑拿走,嘴里喃着“我又不是看上你的剑了”同时上手掰,结果没掰动“唉!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层浮屠”林夕把铜盆里的帕子拧干,敷在少年额上。看了少年两眼后,起身往外走去。厨房的红泥灶上一锅鱼汤咕噜咕噜冒着泡,林夕拿起碗柜里的碗,顺便操起锅边的木勺小心翼翼的舀了一碗白花花的鱼汤,继而走回草屋里少年的床旁等待少年醒来。少年眼帘微动,入眼的是一个略显狼狈的小姑娘,白净的脸上沾着灰污,眼神清澈,眉眼中是散不去的灵气。顾念以为自己躲不过这一劫了的,却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奇遇。他微微张口想问问这是哪儿,可是发现喉咙仅是刺痛,无法发出声音。林夕的嘴角不自觉往上咧了咧,睡了将近三天的人竟然真的醒了“你醒了?先别说话,先把鱼汤喝了”看着眼前的白汤,少年眼里有点排斥,可能是太就没有需要人喂的时候了,有点不适应;无奈之下,活命要紧,他轻含汤勺,将汤咽下,他略抬头想再次说话,对面少女却没明白他的意思,又舀了一勺汤继续喂讲他的话堵住,直到将汤喝完,他才可再次开口“你是谁?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林夕听着这几个问题,声音虽然还有点虚,但应该救下来了。抬起笑脸“我叫林夕,这儿是石榴村,我把你拖回来的”她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没多说一个字。答完不等他再问立马说“你先休息吧,明天醒来再问,我都快饿晕了”说完转身走了。林夕在厨房忙到月上山头,才又走回到草屋里,坐在床前看看紧闭双眼的人,顺便抬手探了探他的体温,已经不烧了,看来不出半个月就完全能痊愈了。随着她的动作,躺着的人悠悠转醒。顾念发现眼前的少女已经不再狼狈,白净的脸已然恢复了原貌,长发披在脑后,看得出来刚刚洗过还未干透。“我是不是吵到你了?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林夕有点不好意思,毕竟照顾了这么多天对面的人都是昏迷着的,现在突然醒了,她有点不知所措。顾念开口“没有,在下应是躺了许久,此时并无睡意”“对呀,你都躺了三天了,我还以为救不回你了”“子衿谢过姑娘大恩,来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用不用,我本就是大夫,救你是应该的”林夕脸有点红,第一次被这么漂亮的人如此正式感谢。村里大家都比较淳朴,而且都是糙大汉,相处起来也没啥规矩。顾念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想来年纪不大,在这样一个村里,不知道收留他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在下还是先行告辞了,现下夜已深应不会有人发现在下在姑娘屋里,如此也应不会对姑娘名声有任何影响”林夕听他要走,急忙道“哎,你别急呀,没事的,我是师父两年前救回来的,自师父去后就一人住在此处,也经常带些病患回来,大家不会有什么的,你就先安心住下吧,就当是陪陪我,我一人在此也是很孤单”顾念想起身,奈何浑身无力,只好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回道“那就打扰姑娘了,在下路遇劫匪,已将钱财散尽,如今就剩这一枚玉佩,望姑娘收下,拿去当也可换些药钱”林夕看到这玉佩不知为何有熟悉的感觉,想来当初自己应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见过相似的吧。这玉佩看起来也是贵重之物,她也不敢收“不用不用,这么贵重的 东西,我万万收不起的,你呀,就好好在这儿养着,等好一些了就帮我收收草药,晒晒草药就够了,好完全了你离开的时候跟我讲一声就行。”顾念觉得离开的时候再给更好,收回的时候认真看了下,想起这事离开时娘亲给的要去寻找何家姑娘的信物;好在没送出去要不然以后就乱套了。他想想又往腰间探,拿出了另一块乍一看一样的出来,这才是自己那块,下回离开的时候就把这块留下吧。林夕看着眼前的人拿着两块玉佩发呆,想来应该是所爱之人留的信物吧,也不打扰,轻声离开,往对面屋里去。喔呜喔,喔呜喔几声鸡叫,村里第一缕炊烟升起,林间不知名的鸟儿也叽叽喳喳吵起来了。林夕伴着大自然的声音在院里忙活,屋内顾念也缓缓睁开眼,唤了一声“乘风”哒哒哒欢快的脚步声响起,顾念转头,此时想起,自己并非在家,顿时红晕爬上了脸颊。林夕见顾念醒了,立马想拿粥给他“你醒啦!我熬了粥去给你倒点来”说完三步两步离开了屋里。顾念无奈,他还没擦脸洗漱,吃不下呀,连忙喊了两声“林夕姑娘,你别急,我只是想问想哪儿有洗漱的水”林夕听到声音连忙放下粥瓢,跑到院子里拿洗脸盆装了水,回到顾念面前“那我先给你擦脸,再去端吃的。”顾念听到她要给他擦脸,红晕又深了深,他虽有丫鬟,但都是在外头伺候的,女子要给他擦脸,这还是第一次。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伤的是腿和左手,擦脸还是可以做到的”林夕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把盆放床边架子上,又去拿了根拐杖。“呐,你自己来吧,你前几日失血过多,可能会有点头晕,如果不行再喊我,我去给你拿吃的”说完就跑了。顾念忙完,林夕已经吧早饭摆上桌,走过来扶他了。日落月升,如此循环。顾念已经醒来有半个月,伤口已经渐好;与林夕的关系也不再同刚醒来那样,已经随意了许多,这短短的半个月他发现林夕很奇怪,她不仅识文断字,还会武;只是缺了一段记忆,醒来是她师父救的,不知自己是哪里人士。看着她的行为举止,应当也是大家闺秀,只是可惜了没了记忆。(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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