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现在是多了,可钱可以买到房屋就能买到家吗?能买到药物就能买到健康吗?能买到美食就能买到食欲吗?能买到娱乐就能买到愉快吗?能买到床就能买到睡眠吗?
节选自《废都》第三十一章
这算是作者借汪希眠老婆的口说出了自己对于革新的看法:在一定程度下,钱袋与脑袋成反比,钱袋越鼓,脑袋越萎缩,原本显而易见的道理却因为金钱蒙住了双眼而介令不清。
汪希眠老婆见识如此,可人物定位却很尴尬。她是西京四大名人汪希眠的老婆,暗恋过庄之蝶,要说持家过日子她不输于牛月清,样貌不输唐婉儿,虽然倾心于庄之蝶,却能悬崖勒马,不越雷池半步。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自始至终没有姓名,旁人称汪希眠老婆,熟人称汪大嫂子。
在封建社会里,女性地位低,但也是某某氏,至少有个姓氏,而作为一个改革中的都市女性,却无名无姓。这是个人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
她和牛月清身份类似,却不同于牛月清。牛月清有双仁府,还有庄之蝶这个上门女婿。她除了汪希眠老婆这个名份什么都没有。女性要提高地位,要么依靠男人,要么拥有物质。牛月清有西京户口,有双仁府,柳月唐婉儿则需要攀附名人来提高地位,但是依附的后果就是成为“龚氏情人”,“庄氏情人”。而安于现状则丢了姓名,丢了主权。
小到个人,大到国家。地位的提升总离不开实力的提升。这种实力不是指做过什么,而是有没有相关部门的认可,尤其重要的是那本证书。
所以,阮知非虽然发达了,但还是要求着庄之蝶写论文,拿到一个名份。所谓功成名就者尚且如此,平头百姓更是趋之若鹜。证书不光是能力的体现,也是身份的保证。更甚者,能力倒是其次,身份才是根本,有了身份,即使胡说八道也会有人鼓掌称是。所以,那么多的黑白颠倒,指鹿为马是依附者的吹捧,又是依附者的需要。
一纸证书听起来很容易,但也不是人人都有,所以借名人的光来照亮自己就很常见了。所谓“星有芒角见月无光”。洪江赵京五之流如此,周敏如此,唐婉儿柳月亦如此。权力能换钱,名声也能换钱,只要有钱,一切好办。
所以,无法驾驭的金钱才是腐朽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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