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辗转一阵,干脆起来。打开灵犀,做山的冥想。愿意回到主卧,这间我一直睡不安稳的房间。脑海里首先进入的家门前的那座熟悉的山。因为这山的主体在我家正门对面的左侧,所以好像总是无法正视它。心里有莫名的感动。它不伟岸,不挺拔,但是我熟悉它的每一个坡,每一个坳,每一条或斜或陡的小路。熟悉它四季的变换。
幼年时,常一大帮子兄弟姐妹到山里砍柴。走过一小段田间小路,跨过一条小水坝,再走过两条田塍,就到了上山的路。最先的一段,坡道绕山左行,温柔和缓敞亮,在这里,回头就看得到村子的全貌。往前进入山坳,这里有一个涵洞,穿过它,可以到山的另一边。我爷爷说,走日本兵的时候,鬼子在这里杀了很多人,里面大概还有被杀者的尸骨。每次经过,我们都感觉阴风阵阵,寒气袭人,人少的时候,屏息凝神,加紧步子,过去好远,上了一个坡,才敢松口气。人多的时候,大家嗷嗷叫着,一起冲过去。
过了涵洞,上一个小坡,前面有一片平地,种着棉花玉米红薯。右边是一户人家。我一直不解,这一家人怎么住在这阴森森的涵洞旁边,连他家的鸡和栗子树都仿佛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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