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孰乐”，两千多年前哲人们争论过。
这帮圣人，当然是人了！
可我现在有点疑惑了。
你可以驾驶车辆，可以建起高楼，但你能在天空中自由飞翔，达到人无法企及的位置吗？你能畅游大洋深处，无拘无束感受洋流的抚摸吗？
不仅如此，到了五十岁方知道人不仅不自由，人还是一种消耗资源产生垃圾的废物。
如果来生依旧要作废物，我想成为一只小鸟。沿着钱塘江口溯江而上，在人迹难至的枝头停留，以人的视角感受黄公望的满目江山。
我愿作一只小鸟
或许沿着金沙江溯流而上，在那些险峻的峡谷间穿行，在虎跳峡的浪花上掠过，深入藏东杳无人烟的雪山，来到大河之源，以上帝视角审视这个星球的资源。
我愿作一只小鸟
或许直入尼罗河口，直行一万里，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于无数个枝头感受远古大陆的呻吟。
我愿作一只小鸟
或者来到安第斯山脉，在陡峭的峰顶感受两个大洋的抚摸。
我愿作一只小鸟
或许我被猎人打下来，落入水底成为来世的一条小鱼。我想马上找到端期河口，同珍鯵群一起深入南非内陆，在河谷深处的漩涡里，叩问鯵鱼们的秘密。
我愿作一只小鸟
当然我会很快死去，而来世成为一颗终生不能移动的大树。即便那样，我依然感到无比的快乐。
我愿作一只小鸟
因为我终于感到太阳给予我的吸收废物产生养料的快乐。
我愿作一只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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